“这里是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屠宰场。黄医生,你行行好,行行好吧,让他们离开吧,”院长哀求道。
他一直在顾忌。
黄秋声的力量,足以让他从院长的位置上被挪开。
所以,黄秋声要做什么,院长也不敢制止。
只是小女孩跪下来那一刻,院长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他已经不配称为人。就算坐在院长的职位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大不了被免职,做一个医生吧。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也震撼了。
他们全部哀求起来,让金刚收手。
“不能打了。人多少也得有点同情心啊,他们也没有什么错,”家属们纷纷劝道。
他们也压抑着一种愤怒。
只是这个愤怒还没有被彻底集合在一起。
华夏国的民众几千年来都是这样,遇到外界的压力,先是不断地忍,忍,一直忍到忍无可忍时,这才动手反抗。
这常常被其他民族视为老实可欺,甚至被认为是一盘散沙。
其实不是这样。
忍久了,韧性也强。
一旦斗志被激发出来,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像是路上的野草,脚踩上去,草便弯了腰。
等脚抬开,草又直立起来。
草的韧性,构成了这个民族本质的特性。
这才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力。
金刚犹豫了。
他眼里闪过几丝诡谲,最后还是收了手。
“秋声,这里交给你处理吧,我走了,”金刚说着,带着走廊里的人离开了。
金刚要走,黄秋声紧跟其后。
他不是傻子,刚才金刚等于犯了众怒。如果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等于成了靶子。
“金刚叔,我和你一道走,”黄秋声追了过去。
金刚回过头来笑了笑,“你叔叔说了,你不能离开医院。”
不能离开医院?
黄秋声愣了。
“为什么?”
“你想啊,你是这里的主治医生。你离开了,这里的病人怎么办?一旦向卫生部门投诉,你也麻烦。院长就是想保你,估计也不好开口。毕竟凡事还有一个理字,”金刚有理有据地解释着。
黄秋声看着金刚。他似乎发觉自己进了一个圈套。
难道自己的亲叔叔也会给自己设下圈套吗?
黄秋声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否定,那是不可能的。
叔叔一向来都喜欢自己。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叔叔最喜欢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堂妹,也得不到叔叔这样的重视。
“金刚叔,刚才那个女的,她手里是什么证件?”黄秋声从房间里走出来,大脑也渐渐清醒。为什么那个漂亮妇人拿出证件后,金刚就是不看呢?
一个个疑团逐渐升腾起来,这让黄秋声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镜湖市,什么人的证件也大不过市政府,”金刚淡淡地答了一句。
他知道黄秋声的小舅子小方在秘书一科任科长。
黄秋声想了想,觉得也是。
大不了就不上那个女的。黄秋声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遗憾。
“好了,你好好上班,其他的事,你不如多想。有你叔叔的人脉关系,加上市政府那边,什么问题都能处理得好,”金刚说着,亲昵地拍了拍黄秋声的肩膀,这才带着人走了。
裘芸先抱起了江淇的妹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又拿起被子,给她盖好了。
此时,裘芸心里的那个痛,是别人无法想像的。
她这次在医院里吃了大亏。这种亏,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
无论如何,她都得讨个公道回来。
不然,她就要把这家医院给拆了。
哪怕是解除了职务,她都要这么做。
等她再去拉阿乐时,阿乐已醒转过来。
“裘姐,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出去?”阿乐问道。
“打给林怒?他现在肯定很忙,不能让他分心,”裘芸知道林怒在省城所担任的角色。保护首长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通过首长在镜湖市遇到的袭击,裘芸判断省城的安保任务也不会轻松。
“不,我找苏酒,”阿乐根本站不起来。他的腿骨也被金刚给打伤了。双手又脱了臼,几乎等同于废人。
裘芸联系到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