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感到高兴吧。
等连慕白也回过头来,靳扶摇已经回归征途,她正迎着夕阳,在江上踏行,此刻她鹅黄色的襦裙和斜阳的光彩混合,沐浴着别样的光辉,而她姿态优美,隔空望去,宛如凌波仙子,一时又看得呆了,直到靳扶摇猛地扎入水中。
水里的靳扶摇此时却暗暗对自己说道,刚才你问我为什么时间紧迫,不是不肯告诉你,实在是没法告诉你,也不是不愿意送你去流云山脉,只是真的有不得不努力的理由,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连慕白一样心神不属,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想法,不停窜出这几天相处的场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嘴角留着淡淡的甜味。
可是一种自卑感却又突然弥漫上连慕白的胸口,靳扶摇出身高贵,不说那艘大船的价值,也不说她屋里的摆设,就是她穿的这套幻彩琉璃衫,就不知道价值多少。
可是自己只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拼尽全力,才在御柳营中得到一席之地,唯一的可以算作靠山的太子又被人推翻了,如今只身在外,居无定所,被南国举国通缉,而且修为停滞不前,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升到更高的境界,又如何能够……能够奢望这般美丽而又光彩照人的靳扶摇呢?
连慕白啊连慕白,你还是做好你自己吧,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别人对你好言好色,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你可不要得陇望蜀,到时候白白惹得姑娘厌烦,那时候,想做个朋友也没机会了。
连慕白捋了捋头发,重新收拾了心情。
衣衫随着晚风作响,此刻夕阳迎照,和着晚风,本应该是很暖和的,不知怎么的,他却感觉到一股冷意,望着江边的杨柳,此时正有一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它也正是形单影只,也不知道它的叫声是告诉人天色将晚,还是在孤独的呼唤同伴。
“唧”,喜鹊的身子在空中一沉,然后振翅而起,独自飞去。
未履光明的人,不会知道世界是黑暗的,而领略了光明的甜美,便会对过去那段黑暗的岁月,厌之入骨。
如果我不曾见过你,也许反而是种幸运吧。
一个念头闪过,从此以后,我又要过只有一个人的生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