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喻子佩瞧了瞧冯笑秋,便去追薛月星。
冯笑秋知道喻子佩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去瞧瞧究竟,因为那人剑法实在太高,喻子佩并没有把握。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无论做什么事,若没有万分把握是决不能去冒险的。
这也并非喻子佩没有勇气,只是他有着太多的牵挂。
冯笑秋却不同,他不过是风中的飘絮、水中的浮萍,无根的浪子本就把死生看得很轻。
这也许只不过因为他除了生命,一无所有。
冯笑秋又回到了那间破草屋,草屋在阳光下看起来更破更旧,就像是荒芜了很久。
让冯笑秋大吃一惊的是屋外却没有尸体,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冯笑秋明明记得柯守义就倒在栅栏的栏杆上,上面还有他的血掌印,可现在栏杆上已洁白如暇。
冯笑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张破桌子,两条板凳就摆在桌子旁。既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冯笑秋瞧了瞧屋外,一颗硕大的榕树就立在屋外,他这才确定这里就是自己刚来过的地方。
冯笑秋用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厚厚的一层像是有些年月了。
忽然屋外有马蹄声传来,冯笑秋一回头瞧见一人从门外窜了进来。冯笑秋拔剑刺出,那人一个转身竟要去夺冯笑秋手中的剑。冯笑秋侧步半移,剑换了方向又刺了出去,那人大声道:“冯兄是我。”
来人竟是喻子佩!
冯笑秋道:“喻兄怎地又回来了?”
薛月星从门口走了进来,横眉怒目道:“我们丢了个人。”
冯笑秋瞪大眼睛道:“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三个,丢了谁?”
喻子佩道:“我们虽在明,但暗中还有我们的人。我们一直用一种秘密的方式联系,但现在他已不见了。”
冯笑秋皱眉道:“假沈洋不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你们暗中有人?”
喻子佩点点头,冯笑秋又道:“你怀疑是那假沈洋?”
喻子佩道:“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冯笑秋皱着眉头不说话。
薛月星瞧了瞧屋子,道:“这里怎么像是变了个样子?”
冯笑秋道:“也许这里不过是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薛月星瞪着冯笑秋道:“要说就说清楚,装腔作势算什么?”
冯笑秋苦笑道:“这里也许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有人来了之后才变成我们刚才看到的样子。只是有件事很奇怪。”
薛月星道:“什么事?”
冯笑秋道:“搬走尸体、清扫血迹都太麻烦,为什么不直接一把火烧掉,岂不更简单?”
薛月星不说话,她实在不想同意冯笑秋的意见,就算她心里赞同,她也不想让别人瞧出来。
冯笑秋接着道:“更奇怪的是明明清扫干净了,为什么还要在屋子里撒上一层灰,让别人误认为这里已荒了很久。”
薛月星道:“他们也许是想要掩饰这间屋子?”
冯笑秋瞧了瞧薛月星,笑了起来,问道:“屋子有什么好掩饰的?”
薛月星道:“我知道有些屋子本身就是秘密,比如说那屋子里有暗格密道。”
冯笑秋上下打量薛月星,薛月星瞪大眼睛道:“看什么?”
冯笑秋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几分聪明。”
薛月星冷哼一声不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冯笑秋四处瞧了瞧,屋子并不大,他却没瞧出什么名堂。
冯笑秋对着薛月星作了个揖,道:“四小姐,请吧,密道在哪儿?”
薛月星道:“你不是很聪明吗?用得着请教我?”
冯笑秋苦着脸道:“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很聪明,现在才知道自己鼠目寸光,请高瞻远瞩的四小姐漏两手吧。”
薛月星脸色已大为缓和,她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女人大多都吃软不吃硬。
薛月星道:“这屋子不大,可是灶却太大了。”
冯笑秋扭头盯着柴火旁边的炉灶,道:“密道就那里?”
薛月星道:“你去把锅搬开。”
“得令。”
薛月星瞧着冯笑秋捋起衣袖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她忽然觉得冯笑秋并没那么可恶,她甚至有点儿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冯笑秋可恶。
冯笑秋一只脚蹬在灶台上,脸都涨红了,灶上的锅居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