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呢？

“是我。”安雅若重复了一遍。

心里像是凝结了厚厚冰凌的河面，冰面破碎，碎成了无数的不规则的小块，每一个不规则的冰块，都有着锋利的刀尖，一刀刀的隔着心里最柔弱的地方，雪像是三月血红的杜鹃花那般弥漫，荒山遍野……

“为什么？”流苏麟隐忍着心里的钝痛，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眼神是淡淡的。

“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要你死。”安雅若狠狠的说道。

“是因为流苏夜吧，你爱他什么，不过是个落败的阶下囚罢了，有什么资格和我争蜀国最美丽的女子呢。”流苏麟灿烂的笑着，眉眼里像是沉满了满天繁星的那样灿烂。嘴角生硬的扯出一丝角度。

“没错，他什么都不是，但是我爱他，这就足够了。”安雅若缓缓的说道。

“我知道陛下绝对是不会放过苏夜的，只怕是还没到雪夜之城就会死在路途中，雅若这么做只不过是想陛下能给流苏夜一条活路，他不仅仅是我深爱的男子，他也是陛下的哥哥。”

“那又怎么样？他可是从来都不曾把我当作过弟弟啊。”流苏麟冷冷的说道。

“雅若，你死心吧，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你逃不掉的。”流苏麟伸出手，摸着安雅若的脸庞浅浅的笑了……

“呵呵，是吗？如果我死了呢。”雅若凄然一笑，掏出腰间的匕首向手腕划去，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落下来，流苏麟捏在了匕首的剑身上，争抢着匕首，浑身虚弱的流苏麟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流苏麟只是紧紧的握住匕首的剑身，匕首割在流苏麟的手掌心里，撕裂着口子，流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像是血红色的曼陀罗花……

“想死吗？没那么容易，在我死之前是绝不会允许你死的。”流苏麟冷冷的说着。

“放开……放开。”雅若夺不过匕首，大声的叫道。

“听着，我可以让你不死，你死了你是可以永远的长眠在青草之下，无忧无虑，有没有想过其它的人呢，你的子民，你的蜀国，你的父王，你的流苏夜，这些都不要了是吗？雅若，我告诉你，只要你死了，那么蜀国灰飞烟灭只是瞬间的事，还有流苏夜，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的生活在痛苦之中，不是恨我吗，那么就好好的活着吧。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流苏麟夺过了匕首，把匕首扔到了远方，大片大片的血流淌着，像是温热的溪流，伤口的疼痛阵阵传来，然而比伤口更为疼痛的却是自己的心。

“对啊，对啊，我不能死去，我不能死，要是我死了蜀国怎么办？要是我死了流苏夜怎么办，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我要看到你永远的生活在寂寞中，孤独终老。凄然而终。”雅若转过了脸看着面色苍白的流苏麟，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如果到最后你还是不能爱上我的话，那么我会让蜀国陪葬的，夜月的军队会踏平蜀国的每一寸土地，我要杀光蜀国的人，所有的人，我要你看着你身为蜀国的王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生活在痛苦中，永远的承受着无休无止的苦痛，而你却无能为力，我要让你看着最心爱的人生不如死，而你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就像是永远生活在黑夜中的人，看不到半点阳光。安雅若，君无戏言。”流苏麟直起了身子挑着安雅若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

“我永远不会爱你的。”

“这个世间是没有永远的，换句话说，你没得选择。”

“一个人的心是无法控制的”

“然而你无力自己的命运，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什么，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雅若是个聪明人，若是走漏了风声即便是我，也不能保存你的性命。”流苏麟轻轻的说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风吹落了树上的叶子，打着卷儿，飘散在空气中，星星隐入了薄薄的云层里若隐若现。

“陛下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何要保留我的性命，即使是我下的毒是天下至毒，噬心雪蚕，陛下就不担心我会再次的下毒手吗？”雅若找出了纱巾，替流苏麟包扎着伤口。

“保留你性命是因为我爱你，你也不会轻易的下毒手，因为你不敢。”流苏麟无奈的说道。

“如果，我说如果我保留流苏夜的性命，那么，你会爱上我吗？”流苏麟的眼神里是渴求的光芒。

“至少，我不会那么恨你。我会很感激，让我心爱的人活下来。”安雅若淡淡的说着。

“把那花瓶来过来给我。”

“要花瓶做什么？”

“你拿来就是了。”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