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红叶寺在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晚晴离开红叶寺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呢,天空慢慢的拉开了窗帘,苍茫的大地之上有了些许淡淡的灰色,朦朦胧胧的糅杂在着这世间像是贴了一层薄薄的薄纱纸,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风干了,自己该往何处去呢,晚晴并没有回到红叶寺,而是独自一个人离开了红叶寺,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这所有的谜题,这所有的答案也只有自己的爹清楚了,她要回去听她爹亲口说这不是真的,真相尽管残忍,但是已经浮出了水面所以也只有慢慢的揭开了,尽管丑陋了些。
“出来吧,不是跟我很久了吗?”晚晴骑在马上对着后面轻声的说道,话语里充满了疲惫,随即树上浓密的枝叶之间跳下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褐黄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桀骜的眼神,少年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
“你怎么知道?”少年疑惑的问道。
“是他派你来跟踪我的吗?”晚晴的眼神里显现出了淡淡的寒意看着面前沉默隐忍的少年。
“他是你爹。”少年加重了语气提醒道迎上了晚晴的眼神。
“是吗?还真是我爹啊。”对视了半晌,晚晴悠悠的说完了这句话疲倦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眼睛苍白的像是秋日里纷纷不止的蒲公英。
“晚晴小姐怎么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少年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的焦急。
“暗瞳,你想念你的家乡吗?”
“我说你想念你的家乡吗?你想回西域吗?”晚晴加重了语气看着暗瞳的眼睛说道。
“你说西域吗?你不说我倒已经忘了呢,我们早已经没有家可回呢,如今的西域已经是夜月的版图呢,再说我没有家,从小就是孤儿,无依无靠。要回哪里去呢?要说西域,还真是让人很怀念呢,西域的风是羽穹之雪大陆上最凛冽的风,风很大,夹杂着尘沙,纷纷扬扬的,风沙所到过的地方都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沙,大风卷起的漩涡高达数十米,狂风过后的荒漠是久远的宁静,荒漠上都覆盖在了一层薄薄的黄沙之下,一条条的金黄色的纹路不断的延伸铺展,风过后的天空蓝的像水晶似的。”风吹乱了孤魂的头发,飞舞在空气之中,不知道何时,这个漠然的少年眼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丝的沧桑呢。
“为何不回到西域去呢?难道自由对你真的不重要吗?”
“晚晴小姐,你知道断了线的风筝会怎么吗?会摔得粉身碎骨,而我就是飘荡在天空的风筝,你爹就是紧紧束缚着我命运的那根线,人的一生,有太多是我们无法决定的不是吗?”孤魂偏过了头,静静的注视着微微亮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还有几条絮状的黑云,看样子是快要下雨呢。
“暗瞳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欺骗了你,你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孤独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么你会怎样?”晚晴努力放大着瞳孔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和无助,手的指节因为紧张显现出略微的青白色。
“晚晴小姐。”暗瞳看着面前和往日不大相同的晚晴小姐感到越发的讶异了,诚然,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是看不透的,就像是一个谜那样永远充满了魔力和未知,而有些谜就本身而言,就是相当危险的。
“会怎样?”晚晴再一次发问。
“……”
“会怎样?”
“不知道。”
“不知道吗?呵呵,我也不知道呢。”晚晴苦笑着眼神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仿佛像是即将决堤的河水,只要再用一点力,再多一点细缝,那么随时就会决堤。
“出什么事呢?”
“暗瞳,我爹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了解吗?”
“什么?”暗瞳看着面色凝重的晚晴对于她的接连发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你了解我爹吗?”晚晴仍然不肯放弃。
“你说相爷,他是夜月权倾天下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决定帝国命运的重要人物,没有相爷自然也不会有暗瞳的今日。除此之外也不是很清楚了,相爷就像永远戴着一个面具那般,猜不透看不穿,而探究往往是致命的。”
“暗瞳,我累了,走吧。”
回到相府已经是几天以后的傍晚呢,下了几日秋雨,秋天的凉意更深了,紫云阁外飘洒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外面的树已经开始落叶了,打着卷儿沉入了冰冷凄清的池塘里,池塘里落满了暗黄的残叶,细长的雨线落入水中击打着水面,平静的水面被划破冒出了许多水泡。然后又一个个的破裂了,破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