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西装扣子,遮住腰间的枪套,“是时候继承我的遗产了。”
“……”
玫瑰岗公墓的枪声渐渐稀疏。
陈永仁靠在天使雕像基座上,胸口两个弹孔汩汩冒血。
他面前躺着三具雇佣兵尸体……
证明即使垂死,青龙帮老大依然是致命的。
“出来吧,阿仁。”三叔拄着手杖走近,身后跟着被枪指着的艾米丽,“我们该谈谈交接事宜了。”
陈永仁艰难地抬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女儿:“傻女……我们都被他摆了一道……”
“哈哈,是我骗她来的。”三叔得意地展示手机上的伪造短信,“以苏宁的名义。”
垂死的老人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你……还是这么……自作聪明……”
他剧烈咳嗽起来,“你真以为……泰国的事……真是我做的?”
三叔的手杖猛地砸在陈永仁膝盖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除了你还有谁!”
“是你儿子……自己找死……”陈永仁疼得脸色煞白,“他联系FBI……想当污点证人……”
艾米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细节连她都不知道。
“撒谎!”三叔暴怒地举起手枪,“天豪怎么可能……”
“因为……我答应保护他。”陈永仁突然看向三叔身后,“对吧……苏宁?”
所有人都转头的那一刻,陈永仁用最后的力气扑向三叔。
枪声响起,子弹贯穿老人心脏,但他已经成功将针管刺入三叔颈部。
“这是……我女婿……特制的……”陈永仁倒在妻子墓前,鲜血染红白玫瑰,“你们父子……都该尝尝……”
三叔惊恐地拔出针管,但液体已经注入血管。
他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像有无数虫子在皮肤下爬行。
“解药……给我解药!”他踉跄着抓住艾米丽,却被赶来的苏宁一脚踹开。
“没有解药。”苏宁检查着陈永仁的脉搏,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是神经毒素,专门为叛徒准备的。”
三叔的雇佣兵们面面相觑。
雇主突然间暴毙了,尾款找谁要?
“每人十万。”苏宁头也不抬地抛出支票本,“现在离开,或者陪葬。”
当最后一个雇佣兵消失在雾中后,三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苏宁抱起奄奄一息的陈永仁,老人却抓住他的领带。
“听着……”陈永仁的气息越来越弱,“泰国的事……是我做的……”
艾米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
“必须……让苏宁……手上沾血……”陈永仁的瞳孔开始扩散,“才能……接我的位……”
他最后看向女婿,“商会……交给你了……照顾好……”
话未说完,老人的手垂落下来。
玫瑰岗公墓陷入死寂,只剩艾米丽伤心的哭声。
“感谢各位叔伯赏脸。”苏宁穿着定制黑西装,胸前别着白花,“今天有两件事宣布。”
“第一,经过调查,陈天豪确实是被FBI灭口,因为他掌握了某些……敏感信息。”
元老们交换着眼色。
这个版本与三叔之前宣扬的截然不同。
“第二……”苏宁从怀中取出陈永仁的青龙扳指,缓缓戴在拇指上,“从今天起,五福帮更名永仁商会。旧时代的恩怨……”
“就此了结。”
“……”在场的五福帮高层都是面面相觑。
“有异议的叔伯现在可以提。”苏宁环视众人。
死寂中,最年长的元老突然起身,向苏宁深深鞠躬:“会长英明!我支持!”
如同推倒多米诺骨牌,整个房间的人陆续起立鞠躬。
艾米丽站在角落,看着苏宁被众人簇拥的背影,恍惚间竟分不清那究竟是丈夫,还是父亲借尸还魂。
深夜的陈永仁旧宅,苏宁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这个角度能看到整个洛杉矶的灯火,像一片坠落的星空。
办公桌上摆着三样东西:陈永仁的日记本,艾米丽留下的婚戒,以及那个装着神经毒素的药瓶。
浴室传来水声,艾米丽已经洗了三小时澡。
自从公墓回来后,她再没和苏宁说过一句话。
日记最后一页的墨迹还很新:
“苏宁必须成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