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也就够十人五天的分量,正好够这几人来一次短途的出行。
郭荷动身前往张掖,如今出了城,老人怕颠簸,怕是没走多远。
要是此时郭荷在路上遇见“沙匪”身亡,一切可就和凉王半点没有关系了。
陆言知道,凉王没有容人之度,心眼小得很,便决定要送郭荷最后一程。
这些天来,陆言已经把厨房的布局和人员摸了个透彻,趁着厨师不注意,往干粮里放了巴豆粉,让他们拉个痛快!
再偷偷潜入马厩,偷了马,拿了武器,趁着夜色掩护,离开了凉王府。
没有后顾之忧,陆言雁过拔毛,顺手牵羊,十分快乐。
一路疾驰出城,顺着郭荷的路径,快马加鞭尾随在他们身后。
约莫过了一天一夜,陆言追上他们了。
郭荷到哪儿都不忘他的经、他的竹简,马车载了满满一车,速度慢得可怕。他身边还跟着迎来的学生和书童,共有十来人。
陆言赶到的时候,远远看见郭荷坐在路边的一颗青岩石上,手里拿着竹简,正在温声讲孔子的典故。
他的声音绵长温和,有着老者的宽厚,也有智者的温良。
岩下围着他的学生,听得入迷,没人注意陆言的马蹄声,耳中只有师父的讲学声。
陆言笑了笑,看着夕阳把郭荷的身影拉得老长,余晖打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层剪影,衬得老者的身形十分伟岸。
先生回到了课堂,又可以传道授业了。
陆言又纵马往回退了五里,离郭荷他们又更远一些。
再远一点。
免得接下来的厮杀声和血腥味,让课堂不再安静。
夜很快就深了,豺狼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