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骨煞有其事的说着,不知为何,自认已是冷心冷肺的宫无后竟为这份执着的亲情起了羡慕之心。
这边恶骨说的口gān舌燥,突然一拍大腿“书上说了,世上的事是无巧不成书,我琢磨着那个大兄弟被拐走的孩子就是你。”
呵,脑子有病!宫无后睫如鸦羽般垂下,冷漠的遮住艳色双眸。
恶骨不知宫无后想法,兴致来了,说gān就gān,一把拽着宫无后的胳膊,她兴奋的低声念了别huáng昏的名字。
苦境明月朗朗,照的高塔的轮廓越发清晰高大,阵阵塔铃随风送来,别huáng昏闭目静听,回想起与稚子相约,一起找寻铃声的约定“赋儿……”一声低喃,一滴泪从他英俊沧桑的脸庞上滑下。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兴奋大叫“别huáng昏,我把你儿子找回来了!”
虽然诧异恶骨的奇异功法,竟能瞬间到达此地,宫无后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恶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huáng昏也是吃了一惊,这两人出现的悄无声息,以自己的修为,竟是毫无察觉。
三个人里唯独恶骨最轻松,自觉做了好事,她急忙向别huáng昏表功“瞧,他脸上就有血泪之眼!”
武林中人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本就可以黑暗视物,更何况月色正好,别huáng昏不经心的扫过宫无后的脸,当即震惊的后退一步“这双眼睛……”
赋儿,这个人的眼睛,还有那滴血泪,与自己的赋儿如出一辙。
“嗯?”看到别huáng昏如此反应,宫无后意味不明的望过去,这种反应,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做戏。
寂静中,塔铃声声传来,敲击着人的内心。
宫无后迷惑了,明明是陌生的人与物,甚至自己至今仍是被敌人看压,为何听着这塔铃声,自己的内心竟然会如此宁静?
“哈,对了,别huáng昏,你家孩子有没有其他胎记什么的可以证明身份的?”恶骨难得脑子在线,出了一个主意。
“赋儿的右肩处有一块突骨!”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滋味,目不转睛的望着宫无后,别huáng昏艰难的说。
“你怎会知晓!”宫无后大惊,这件事只有照料自己的朱寒与水莹儿姐姐知道,普天之下便是大宗师也是不知情的。
别huáng昏到底年纪阅历摆在那,江湖经验丰富,他仰头闭了闭眼,压抑下沁出的眼泪,双拳紧握,说道:“我要先去看一下赋儿的墓xué。”
宫无后艳丽的双眸微微眯起来,提议道:“奥?不如一起?”
一座一看便知是被人jīng心打理的老坟,对于赋儿的存在,宫无后又信了几分,墓前尚摆着新鲜的果品,别huáng昏手抚摸着墓碑,轻声道:“赋儿,阿爹今日要暂打开你的墓,你莫怕!”
墓被打开,别huáng昏深深看了一眼宫无后,落在棺木上的双手微颤,定了定神,像是怕惊扰了谁,他不敢用力,轻轻的推开了棺木。
三人紧张的望下去。
棺木里空无一人。
“里面有一封信。”恶骨眼尖,发现棺木的角落里还藏着一封与棺木同色的信。
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别huáng昏看着信,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恶骨好奇,扯着宫无后凑过去跟着看。
“别huáng昏,抱歉,牺牲了你的赋儿,”恶骨小声念出来,跟着绮罗生,也认识了不少字,看信还是能看懂的,“其实赋儿并没死,只是被我锁脉断息,封锁了最后一口气,为了鹰战计划,我不得不与烟都大宗师做jiāo易,他要普天之下有血泪之眼的人,我要烟都之助力,在他qiáng势索求下,我别无选择,纵然知晓赋儿送入烟都的下场。抱歉,别huáng昏。步武东皇笔。”
念完信,恶骨叉着腰,气鼓鼓的骂道:“他奶奶的狗屁步武东皇,拿别人家孩子做人情,还抱歉,抱歉个头,知道抱歉你还做!人贩子跟买家都该拉出去被雷劈死!”
恶骨骂咧咧的说完,没人响应,抬头一看身边两个人,一个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一个神情恍惚,目色迷茫,“你们,还好吧?”
浑身颤抖的别huáng昏回过神,悲愤怒道:“步,武,东,皇!”
自赋儿去后,为报他救助赋儿的恩情,自己一直为他所用,不问缘由,不曾想,自己是在为仇人脉命!
随着那封信被缓缓读出,宫无后幼时记忆仿佛被人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