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眼色,温声道:
“此物乃是“玄塘池水”,能固本培元,扶危去邪,在下突破之时,亦服过此物…乃是九邱中的规矩,不必客气!”“多谢前辈!”便见女子朱唇微微一抿,杯中已是空空,抬起眉来,尊贵的矜气散去,熟悉的模样浮现,郭南杌终于从过去的记忆中整理出了这张面孔,骇道:“阙宛?是你!在九邱!”此女正是在九邱闭关突破、成就『候神殊』的李阙宛!这由不得郭南杌不骇,李周巍几年成就?李绛迁几年成就?眼前这位突破紫府又花了几年?‘昭景前辈成就,便是出人意料得快,魏王破神通,恐怖到十年之内,昶离登紫府,不会超过十五年…虽然不知道她是几时前来九邱的…可顶了天也不会超过二十年!’不提十年、十五年,哪怕是二十年突破紫府的人物,在天下也是不常见的!魏王父子的成就,可以归结为帝裔血脉与众不同,加上眼前的女子,李氏已经有了第四位紫府,而且这一位还是『全丹』素德、行汞持妙的真人——已经可以媲美青池宗鼎盛之时! ‘魏王是必过参紫的,那位公子希望同样极大,这李阙宛与昭景真人至少也能修成个紫府中期,寻常道统百年一见、捧在手里用以镇压气运的天才,庭州一地就有四个!’‘这是什么概念?’紫府寿五百,如若这四位天才先后而出,传承有序,足以庇护一个道统一千五百年往上,哪怕是玄外之修,也足以养出一个天下都有所耳闻的大道统。而李氏至今,还不到两百年历史…比他郭南杌的修行时间长一些而已!这位少阳修士满心复杂,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口中苦涩,轻声道:“庭州仙运之昌,天下仅有。”李阙宛方饮了“玄塘池水”,一口寒意压在唇间,先用神通拘了沉入气海,缓了口气,耳边话虽是赞扬,却叫她心中一凛。李氏身上的秘密太大,对外一向以低调示人,哪怕举族上下全力将影响降到最低,可时局动荡,有些地方也不可能遮掩过去,她客气道:“明阳照彻,多生机缘,若无魏王,连晚辈都不曾有叩问紫府之机!”这话将功劳通通推到明阳之上,叫苓渡抚须而笑,道:“昭景与魏王父子多受眷顾,于是成道,而你…既然修持『全丹』,便不必谦虚了。”这两句话打散了郭南杌的情绪,虽然仍有感慨,却已经平静下来,借机叹道:“只是…魏王如今的情况…实在不佳!”此言一出,苓渡还未有反应,那眉心点朱的女子螓首一动,带着焦急忧虑的目光落在他面孔之上:“魏王如何了?”“斩了戚览堰!可惜…身中戊土之灾…”“啊?”李阙宛愣了愣,眼中的惊骇一闪而过,听着郭南杌匆匆地描述了,苓渡则沉吟起来,道:“可寻过纯一道统了?”郭南杌点头,答道:“昭景真人早早去拜访,恐怕时间不及,便让我同时过来一趟。”苓渡闻言起身,在山间踱了两步,似乎思虑到了更深的层次,在斟酌如何开口,良久道:“我九邱上循长塘,躲灾避劫不在话下,太阴之物亦不少,如若魏王有需,大可派人来取…躲灾避劫,本不是一定要这太阴,只是戊土无漏,『宣土』、『更木』等取巧的法子都用不了,只能正面入手。”他话语虽然平淡,可无形中展露出来的魄力和自信让郭南杌侧目而视,苓渡则转过头去,含笑看着李阙宛,道:“我倒是有一提议…我道中有一枚太阴古灵器,让阙宛带回去试一试,如何?”太阴灵宝!此言一出,郭南杌眼中惊叹更甚,李阙宛颇为意外,连扶池真人都有了惊骇:‘当今之世,太阴灵物尚且不多了,何况太阴灵宝!’九邱道统颇为低调,举手投足之间却皆有不俗,可即便如此,三人皆不曾想到苓渡竟然一张口就是太阴灵宝!李阙宛有了沉思之色,足足顿了一瞬,审慎地道:“会不会太贵重了…前辈若是请出如此重宝,独我一人,不知灵宝前尘,回海内也不知是否安全…”苓渡笑了笑,悠悠地道:“太阴灵器,自古稀少,随着阴阳消隐,灵物断绝,更是少有再铸,同时太阴修士又少,偶尔被发现一两样太阴灵器,也找不到合适的主人,华而不实,叫他人熔了去,或提点渌合,或振奋诸阴…”“如此循环,若有太阴之器留存至今,几乎都是舍不得熔去的灵宝——亦不止太阴…『上仪』、『保木』…当今断绝的道统,大都只有灵宝留存。”“自是贵重了些,你若是要我拿出太阴灵器,我反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