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连连点头,面上喜色越发明显,李阙宛则惊叹道:
“太叔公!我却不得不说一句,这灵宝的“敕神”之妙惊人!”她并不多停顿,一边把那枚玉简取出来,娓娓道来:“所谓“敕神”,山妖受祝,肃正偏邪,上接玄真,下引灵神,含灵受宝,遂镇山门,这一道神妙,可将妖物敕封,把一身性命都凝结在这灵宝上,于是吞服此丹,假灵宝神妙而借神通!”“其实此物的根本法,在于代行,所谓敕神,极为霸道,真正发挥作用的不是敕封的什么灵神,实则还是这枚“玄珩敕丹”!”她修行『全丹』,一番炼化,纵使不能知道神妙由何而来,却已经将其中的作用机理融会贯通,正色道:“这灵宝的正宗用法,是从筑基妖物开始,先夺了它的性命,用这灵宝神通收纳了,让他围着这丹修行,反客为主,用自己的性命去养性灵,而性灵又挂在灵宝上,有紫府位格,通过种种灵资灵丹甚至灵物一养,并能做到无具体神通而类神通的本事。”“而这妖物看似受了敕封,实则是这“玄珩敕丹”的躯体而已!”她显然是头一次见到这一种思路的神通法,颇有些震色,道:“这灵神远远不止于“多借他玄”的地步了,连性命不能自主都算不上…”这其中的区别是极为明显的,如果说寻常修士性命自如,能算个自经盈亏的道旁小贩,那持玄修士顶多算不能开张设店,释土的怜愍摩诃则是有大坊市背书,却受人趋使,收益上缴,可好歹有性命!这敕神成了,收益上缴不说,连一身货物都是别人的,整个性命供给器物,本尊要用,反而还须来借的地步!‘本以为当今之世的修行法已经够畸形,这厢一看…这古修士才是真正的行家!’“这也不错…”李曦明沉思点头,疑道:“但是…那杨锐藻同我说时,可不是这个意思…”李阙宛连忙点头,话锋一转,道:“区别正在杨家的法诀上!”“这杨氏的法诀叫做“弼灵守正敕法”,乃是一位大修士根据此宝量身定制,极为高明,专门针对已经成气候的妖物使用。”“此丹一旦打入妖物身躯之内,与之配合修行,便可慢慢鲸吞原身,以原本一身神通法力乃至于性命魂魄通通为资粮,通过这灵宝敕封而生造一法躯!”李阙宛目光炯炯,遗憾道:“按理来说,一个灵宝再怎么高明,终究也是一人一器之力,绝对不可能跟众多释道先贤共同铸造的释土来抢真灵,之所以那杨家人信誓旦旦,是因为敕生出来的灵神根本没有真灵一说,原先的那妖物实则已经陨落了!是这敕封而出的法躯容纳了生前记忆,种种行动颇有几分灵性而已!”便见她轻轻勾指,从鼎中引出一物来,银白泛光,重如汞水,在她掌间凝结,寒气滚动,月光倾泻,一股桂花香气冲起,欲要扩散满山,却被神通拘在掌间。正是“玄卿月粹”!这一道顶级灵气华丽浮现,李曦明立刻感应到了其中的与众不同,与“太阴月华”高贵内敛、如影无声不同,这“玄卿月粹”明亮至极,灵机浓厚,极尽张扬之意。“不愧是仅在“太阴月华”之下的灵气…单凭灵识,甚至难以分清两者谁更尊贵!”李曦明接至手中,宝贝般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凭着自己炼丹多年的经验判断道:“此物…只要配上一些辅药,便足以入丹!”这个结论同时让两人松了口气,取而代之的是显露于外的欣喜,李曦明捧着看了一阵,李阙宛斟酌道:“晚辈本还担忧着,毕竟…按我的判断,此物距离灵资还差了一线。”她略微正色,道:“我道在于物性变化,其中划分得很严苛,不似丹道般可以左右互相弥补,灵气是灵气、灵资是灵资,灵机最浓的灵气接近灵资,灵机最浓的灵资便接近灵物,这本身就是三者划分的界限。”“故而此物,可以勉强作灵资用,却不能当做灵资来进行“黜阴”之法的,因为本就勉强,已经是黜无可黜了。”李曦明点头,他若是没有“天心一意丹法”,其实也很难做到如此随心所欲,惋惜了一声,李阙宛却没有遗憾之色,只笑着从手里拿出那青玉小鼎来。“可太叔公莫要忘了“裨庭青芫宝鼎”。”““裨庭青芫宝鼎”?”李曦明脑海中骤然光明:““布新”!”这宝鼎有“布新”之能,当年就是靠着这个能耐把“清玄椁”转化为“玄椁绛水”,而这是极特殊的功效,而放入其中如不是水德灵物而是与『集木』不冲突的灵资,便会转化为对应的灵萃!“你说…太阴灵萃!”李阙宛柔笑点头,显然刚刚拿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