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太low了,不就是个网红么。网红更多是被骂,我想被人夸。”尹遥夕捧着脸说,“演员有作品,满世界都有人夸,夸你的人就很多啊,哪怕有兵役的丑闻,你还是有一帮粉丝当你是天神,你怎么做到的?”
“玩神秘主义。”沅彬跟她说那很好做到,“你研究过明星的身价是怎么涨起来的吗?”
“怎么涨起来的?”
“稀缺性。”
演员跟商人聊商业运作,“你把沅彬看做一个商品,它越稀少、越罕有,越值钱。我很少出作品,也很少接商业代言。但每部作品出来后必然有一段时间是可以被称之为爆款的,那就是我商业价值最高的时候。不论我原本身价多少,在我热度最高时,所有人都想强占头筹,这就需要用钱砸。”
“一个东西无人问津,丢在路边都没人捡。一个东西再贵,也总会有人不差钱。不差钱的品牌方想要用签下我证明他们的品牌价值,那就会大笔大笔的砸钱。砸到我的身价水涨船高,等高到中小企业都请不起我了,我就成了奢侈品,存在的本身就证明,我有价值。”
商人却跟他说,你这种玩法格局有限,“所有能被称之为奢侈品的东西都得满足两点,一是够美要人人都能欣赏,二是稀缺性。你的想法没问题,把自己经营成奢侈品确实能让你的身价变高。但你考虑过为什么近些年诸多奢侈品公司频繁被收购么,因为中产才是最大的钱袋子,富人的钱永远没有穷人的钱好收割。”
“你或许可以成为身价最高的艺人,但你没办法成为最赚钱的艺人。你始终是个人,签代言也是一笔头买卖,大品牌的代言是有排他性的,我们愿意出高价买断你,就要求你不能靠近我们的竞争对手。”
“你想维持你的神坛就限制了你赚钱的速度,如果我是经纪公司的社长,我会把你当个招牌供着,但我最看重的还是那些能帮我捞快钱的流量。他们能批量创造,一批死了永远有下一批能收割小姑娘们的午餐钱。”
沅彬一脸惊讶,非常之假,“你跟我谈格局?”财阀得有多想不开跟一个艺人聊格局。
“你还跟我聊商品呢。”尹遥夕也很惊讶,艺人得有多想不开跟商人聊如何打造商品。
艺人和商人互相嫌弃对方没事找事;商人和艺人也在对视后默契的大笑。
店里进了新客人,客人上了二楼,楼梯正对露台,客人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僵住了。
春日的午后,连艳阳都能变成暖阳,阳光变成了反光板,打在露台的一对璧人身上,自带光圈效果。美人独自出现杀伤力就够大了,美人成对,笑颜如花,一加一远远大于二时,杀伤力的涨幅度能让旁观者只是旁观而已都被隔空捅刀。
郑宇盛被捅了一刀狠得,最锋利的武士刀穿胸而过,拔|出时带得胸膛血液飞溅。
落后他几步的兄弟看他不动了,抬脚上台阶勾着他的肩膀正想问他,你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一对璧人。那一对啊,随便架个镜头,都是电影里男女主角在浪漫的约会。
李正宰拍了下兄弟的后脑勺,给他打回神望向自己时,第一次没有装傻,而是慎重的提醒他,“有些人,只能远观。”
定定望着他的郑宇盛张嘴想解释,可喉咙被血块堵住了,沉默良久也只是闷闷回了句,“我知道。”
远在露台的男女没看见他们。也不对,男人看见了,没在意;女人是真没看见,就是看见了,大概也不在意。
尹遥夕觉得沅彬很有趣,不是脸有多好看,就是这个人很有趣;沅彬也觉得她很有趣,无关她是不是财阀,也同容貌无关,就是她很有趣。
彼此都觉得对方有趣的男女凑在一起聊天,什么都聊。话题跨度之大,上一句还是尹遥夕在给格局有限的沅彬科普,荷兰有个郁金香泡沫的金融故事;下一句就是沅彬在吐槽没事自找麻烦的尹遥夕,得多多无聊才会因为想受人瞩目而当演员。
两人明晃晃的鄙视对方,都认为对方很想不开。两人也都很佩服对方,认为对方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很看得开。
有野心的人满世界都有,尹遥夕成了‘财阀’后,身边就没见过没野心的;有野心又有本事实现野心的人很少,尹遥夕在成为‘财阀’后,身边这样的精英其实也不缺。但有野心也有本事实现野心,却能控制住贪欲之人,迄今为止,尹遥夕就见过沅彬一个。
这人明确的知道哪里有捷径,哪条路走得累,还能坚持一条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