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这么巧,刚好有歹人知道他们三个带着一大笔的钱。
有内奸?
巩光杰眼光扫过,所有人被他看得纷纷低下了头。
别看平日里大家对着巩光杰都是笑称“巩老农”,但是他始终是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人。
什么叫江湖人?
那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人。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
真要是有内奸,抓到后不管是点天灯还是三刀六洞,官府都不得过问一句。乡里乡亲知道了,还都会说一声“杀得好”。
巩光杰的目光在一群缩着脖子像鹌鹑一样的门人里,来来回回扫了几遍,没看到有谁面色不对,或是神色慌张。
都说做贼心虚,做了坏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物。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就算是有英雄豪杰也不会是这群泥腿子。
既然看不出来,那就得问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巩光杰绕开了其他人,对着刚刚重新包扎完伤口的两个门人问道。
“门主!”一个受伤较轻的门人带着哭腔说道:“今天我们去临镇卖药,在回来的半途上神农门的人截杀我们。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卖的好!”
“门主。”黄小石低着头蹲在地上,他一边努力在水盆中搓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们今天遇到的是一伙劫道的山贼。”
“嗯?”巩光杰将视线转到两个受伤的门人身上,问道:“那些人呢?你们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回答他问话的是黄小石,“他们都蒙着脸,全死了,不过肯定是山贼。”
巩光杰听到黄小石的话后,一言不发的盯着他,而黄小石洗干净了手后,又将湿手在衣服上擦干,站在那里神色如常。
“你,跟我过来。”巩光杰带着黄小石到了后院房间里,等关上门后,巩光杰才对着黄小石又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黄小石用尽量第三方的口吻,将整个事件复述了一遍。
“我当时拿刀杀了他们,是害怕有人装晕后乘机逃跑,我可追不上。”黄小石对着巩光杰解释自己为什么杀人补刀,“而且我也没时间捆他们,自己人还有两个躺在那边,救人要紧。”
巩光杰听了话后毫不在意,他原本就是那种对自己人如春天般的温暖,对敌手如寒冬一般无情的性子,只要自己人没有折损,别人是死是活,关他什事。
巩光杰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问道:“在伱看来,他们是什么人?”
“神农门人。”黄小石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之前咬死说这些人是山贼的不是他一样。
“理由呢?”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背对着窗户的巩光杰,脸上的神色都藏在了阴影中。
黄小石点着头说道:“原因有三点。”
“嗯?”巩光杰一听黄小石的话,来了精神。
黄小石伸出一根指头,说道:“第一点。我们走的这条路,平时都是人来人往的。但是今天我们走了十多里地,却是前后都没见到其他行人。要知道,今天临镇在赶集。”
黄小石怕巩光杰的思维跟不上,所以故意停了一下,他看到巩光杰点了点头后,才继续说道:“这就说明早就有埋伏好了,就等我们三个过去。他们提前封了路,就是为了隔绝行人,好让他们行事不被人看破。”
“有道理。”巩光杰点了点头,说道:“第二呢?”
“第二啊。”黄小石说道:“他们从路边跳出,下手就砍翻了我们两人。山贼都是为了求财,但是这些人明显是冲着杀人来的,只不过是假扮了山贼罢了。”
随着巩光杰轻轻的点头,黄小石继续说道:“第三。我杀死他们之后,检查了他们的手掌,他们右手的虎口有很厚的老茧,左手背有很多细长的旧伤,这说明他们平日惯用镰刀。所以,他们不是山贼。”
黄小石的话远远地超过了巩光杰的的想象,他没想到黄小石居然能说的这么顺口。
巩光杰听了黄小石的话后,不冷不淡地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当众说他们是山贼?”
黄小石认真的说道:“这伙人是山贼还是神农门人,得由老大你来决定。”
神农门,是百草门当前最重要的竞争对手,两家的恩怨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虽然说平时间大家的竞争已经到了脚下使绊的程度了,但是毕竟还是文斗,也就是还没见过血,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开劫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