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弦甭太紧,音阶戛然而止的同时,弦也猛然断了。
他将半残的琴搁回架子,轻喘着气说:“滚吧,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第二十一章
秋夜的风行云流水,吹散树叶和乌云,天空即使漆黑一片,也能感受到晴空万里。他本来是让别人滚,率先出门的却是自己,连一分钟也待不了,驱车狂驰在马路上,开了所有窗户,风声掩盖震天炮。
从长安街到三环,再从三环绕回来,一个来回,夜已深,油也耗得差不多了。临下车时,头发都和着秋风味儿,他砰地关了车门,直奔4235。门开时才发现屋里有俩人,正搁沙发看球赛,leif惊诧:“你怎么来了?”
他也不脱鞋,一下下踩得地板蹦咚响:“老子的地儿,回来一趟怎么了,你丫把别人家当自己窝,还住上瘾了,真他妈好意思。”
口气冲得吓人。吴亮将他上下一打量,扣子掉了三颗,袖子划了一道儿,敞开的半截随动作来回飘摆,皮鞋也不亮了,灰蒙蒙的沾了土,整个人散发莫名的戾气。于是问他:“发生什么事儿了?”
Leif看他在屋里团团转,道:“我草,你不是被抢了吧。”又说,“他妈谁敢抢你啊,这阵仗,跟杀了一人儿似的。”提到人这才想起上午的事儿来,心生后怕,放轻了语气又问:“你跟她吵架了?”
他没吭气,在长桌上一顿乱翻,像在找什么东西,逮着没用的就往地上扔,乒呤乓啷一阵乱响,已翻到置物柜。那柜上立了一瓷花瓶,leif来不及阻止,眨眼间被他轻轻一挥袖,砰地卒瓦了,四分五裂的破碎钻入人耳,听得人心颤。
“妈的,这么大个地儿连杯水都没有。”
Leif看他神经病似的到处找水,转眼便要冲向洗手间,这才顺手从茶几拿了罐啤酒递给他。吴亮已去玄关开了灯,灯光通明,这才看见他下巴和眼睑都有指甲抠的血疤,胯上银灰的裤料一团黑渍,仔细一看,是干涸的血迹。
Leif抖了抖:“我草,你真杀人了?”
他一罐啤酒已下肚,遂捏扁了罐子随手一扔,那玩意儿将磕在电视柜上,撞得狠了,又弹回来。
“杀她?”他冷笑一声,“不值当。”
吴亮已松口气,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只要没弄出人命。Leif也这么想,可看了看他脸上的指甲印,老觉得不对,心惊肉跳地又问:“你把人强了?”
他已去沙发坐下,砰一声撬开酒盖儿,道了句:“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