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嗓音,直接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锦瑟的耳边一团嘈杂。
她都分不清自己是终于从充足的睡眠中缓解了疲惫,还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张锦瑟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联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还待在冰天雪地的湖面上,没有回来。
可当她的手摸到身下柔软的织物后,才终于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温暖又安全的室内。
她所在的地方其实也并不陌生,甚至她现在躺的这张床,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是曾经见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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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医生的诊所在一大早就迎来了意外的访客。
蓝田和安德烈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临时诊所里,为的都是来寻找一早上就不见了人影的张锦瑟。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三个在今天清晨都会在各自的屋子里举行净化仪式。
安德烈在仪式结束后,兴致勃勃地来找另外两人,想要分享仪式之后各自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可奇怪的是他在敲了张锦瑟的门许久之后,却始终并没有人给他开门。
就连拨过去的手机号,也始终无人接听。
隔着房门,安德烈都能听见手机的铃声,显然那台发出铃声的手机,并没有被它的主人带出房间。
现代人和自己的手机是有多么地密不可分,这点丝毫不用怀疑。
他这才感到了一丝不安,随即又想到同样说好一起举行净化仪式的蓝田,于是又转身去了他的屋子。
显然,这两人在面对面的交流下,就发现了净化仪式没有问题,出了问题的,是张锦瑟本人。
在这个问题上,蓝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马克西姆医生。
在某种程度上,这位医生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张锦瑟的临时“监护人”了。
没有道理“监护”的对象出了问题,“监护人”本人却是毫不知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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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瑟在醒来时听到的吵闹声,正是安德烈向医生添油加醋地讲述她一大早就失联的这件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锦瑟迷糊着从诊所的病床上爬了下来。
几人看到她的身影,明显都被吓了一跳。
蓝田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到“监护人”这里来报备一声,正主居然就真的出现在了此处。
安德烈一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张锦瑟一圈,开口就问,
“怎么回事?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来诊所了?”
的确,按照安德烈一大早就进行的净化仪式来算,仪式结束之后,也依然比一般人正常起床的时间要早上许多。
安德烈会问出这个问题,也很是正常。
只是张锦瑟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
因为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一开始明明感觉是自己的灵魂飞上了半空,怎么到后来却是自己这个人出现在了结冰的湖面上。还是在这样一个夜里温度极低的冬夜。
想到这里张锦瑟低下头,身上果然还穿着晚上睡下前才换上的睡衣。也难怪这样的衣服在室外根本无法让她保持应有的温度,让她片刻就在低温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马克西姆医生在蓝田的帮助下,这个时候才总算和张锦瑟说上了话。
他眉头紧锁,考量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把昨天夜里他所知道的事,告诉张锦瑟这个当事人。
蓝田是两人之间必不可少的桥梁,自然在医生锁定的谈话范围之内。
而安德烈,则是插科打诨地花了大半天的精力,才勉强以,自己是卓娅夫人指定的遗产执行人,并且还亲自把张锦瑟带来到小镇上,作为理由,勉强留了下来。
在马克西姆医生的认知里,他昨天之所以会在深夜前往湖心岛,并不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张锦瑟在那里。
而是来自他萨满的直觉告诉他,在湖心岛附近,来了一位不怀好意的同类。他即使身在诊所里,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烈的负面情绪。
于是才遇见了张锦瑟险些被对方所胁迫的那一幕。并且顺便把人带了回来。
要是他再晚出现一会,可能张锦瑟在今天清晨,就会被人发现变成了一座人型冰雕,永远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