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胃里的绞痛,痛的几乎快要死去,雪花轻飘飘地覆盖在他冰冷的肌肤上,一片又一片,却仿佛眷恋着他一般的,竟不再融化。
可是他没有让自己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知道她很迷茫,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脆弱疼痛,成为在她抉择时,蒙住她双眼的黑布。
那样毫无意义,他不要她的怜悯和同情。
于是他勉强站了起来,声音淡然。
“你回家吧。”
可是北牧声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想放过他们,他的唇边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径直走到了北晨瑾的面前。
“手。”
如此简单的一个字,残忍的却像一把刀,千沫徒然尖叫——
“不!不行!我还没有输,你不能碰他!”
“小沫!”
叶礼的声音里第一次那样严厉,为什么她知道了真相,却还要傻到想要去管他们家的闲事?北牧声在提到死去的儿子时根本毫无感情,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怎样冷血的魔鬼打交道吗?
“不许再闹了!”
“爸爸……”她哀求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的厉害,“我……”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一定要去做傻事,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爸爸!我不要那么不听话的女儿!”
事关她的安全,叶礼不得不狠下心说了重话。
千沫僵在原地。
可是很快的,她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
“对不起……爸爸……”
叶礼呆住。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随着一声巨响,一群警察突然出现在了北园,不等北牧声有所反抗,就已经制服住了他。
涉嫌走私军火,洗黑钱,包括牵涉进了几桩命案,证据确凿。一个亚麻色发的少年站在北牧声的面前,出示了逮捕令。
“原来是你啊,阿飞,”北牧声看着少年的眼睛冷笑,“我早就疑心有卧底,不过,没想到居然是你。”
少年不露声色,千沫却看的呆了,她发现自己竟然认识他,他就是在她和宿西雨去未央街那次,第一个出言挑衅,和瑾在一起的亚麻色发少年!
北牧声被带走了,少年走到了瑾的面前。
“原来……是你……”北晨瑾的神色复杂,“飞,我从没想到过……”
他算的上是北牧声身边,比较受青睐的人之一了。
少年笑了。
“我叫斐霖,高等公安学院在校生,明年正式毕业。”
“你把真名告诉我,不怕我会组织帮里的人报复吗?”胃部不时传来的绞痛让他说话分外艰难,可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到痛苦的痕迹。
“你不会的,”斐霖微笑,“如果不是你暗中帮忙那个神秘的卧底,我早就被发现了。”
“有胆量混进北家的人,都很勇敢,”他淡淡一笑,“我喜欢勇敢的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勇敢,只是,有人一直支撑着我这么做,”斐霖微微抬起头,仰望逐渐隐晦的天色,目光悠远,声音却淡静,“二十多年前,北牧声杀过一个女警察。”
瑾微微怔住。
“你是……”
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清亮的茶色瞳仁,淡然微笑。
“以后,我的心可以得到自由了,而你,也自由了。”
他倾听着长鸣的警笛声,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转眼望向神态安详的北夫人,他的唇边扬起了苦涩而虚无的淡笑。
“解脱了,是么……”
话音未落,他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晕倒在了积着薄雪的冷硬地面上。
那间空关的卧室内,天蓝色窗帘被风吹起,在布满细微的尘埃的空气中旋舞飞扬,一排笔迹稚嫩,却一笔一画都镌刻仔细的字体,在桌角边悄然显现——
哥,或许以后会一个女孩子带着白色的小提琴来找你,到那一天,请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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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学校里到处弥漫着考试前的紧张和压力,在北牧声被逮捕后的几天后,北晨瑾重新回到了学校上课。
学校里似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千沫悄悄松了口气,如果被指指点点,瑾一定会感觉到难堪吧。
想到北晨瑾,她的心突然一阵酸涩,最近,他根本没理睬过她,不论短信还是电话,他从来没有回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