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在这十多年里他是幸福的,有师父的疼爱,有可爱的师妹相伴,他一个奸臣之后,能如此惬意的活了十多年,难道不是一种福分吗?
手腕用力长剑一抹,一声呼喊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她,她竟然来了。能在死之前再看她一眼,上天真是对他眷顾。血液顺着长剑滴下,他复而闭上了眼睛,还是不要看了,要她记住曾经那个师兄不是更好,总比如今这个乱臣贼子好。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她会把自己的带回去的,这样他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手中长剑被人打落,他依旧低着头,听着她愤怒的吼声。周围的侍卫抽出长剑放在他肩头,他亦不反抗。
“皇后娘娘,请你回去,末将是在处理公事。”
路呤凤抢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剑,“我不管你什么事,我今天要带他走。”她的剑同样放在田远脖子上,侍卫们不敢再动,全都站在一旁。
“请娘娘不要为难末将,这是皇上交代的任务。”他的语气不卑不亢。
当然是他,不然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管是谁,人她一定要救,“皇上那里我自然会去交代,你叫他们都退下,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末将做不了主,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末将。”
路呤凤手中长剑一紧,“是你为难我,我再说一遍人我一定要带走,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是皇后,就算现在有罪在身,但慕徵一天没废她,这些人也不敢动她。
田远像是料定了她不敢杀人,“动手。”
路呤凤大吼一声,“谁敢。”她的长剑已然刺进田远的脖子,一股热血立刻冒出。
田远吃痛,却不敢还手,他一咬牙吼道,“动手。”
路呤凤一掌推开他,提着长剑冲向曲松,众人只看到她的身影,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长剑就已落地,一个个捂着血淋淋的手腕嗷嗷大叫,如此利落的手段,那些侍卫的手腕全部被划开。路呤凤走到曲松身边,撕下自己的裙摆将他冒血的脖子包住,“你怎么那么傻?你不知道反抗啊!”
她拉起曲松准备离开,谁知道曲松僵硬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你走吧。”
“什么?”路呤凤激动的大叫。“你疯了啊,他们要杀你。”
“我知道。”曲松冷冷的开口,“我是奸臣的子嗣,人人得而诛之,走到哪里......”
“放屁。”路呤凤张口就是粗话,她才听不得这些高谈阔论,“什么奸臣子嗣?什么人人得而诛之?全都是狗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师兄,是为了晋国百姓上战场的英雄,是个好人。你那个该死的爹没有养育你,什么好处都没有给你留下,却让你平白无故背负一个逆臣的罪名,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死,这天下该死的人多了,却独独轮不到你。”
曲松抬起头看着她,她说的有理,可皇上要他死,作为臣子他当然只有服从,古往今来那个皇帝会容忍奸臣的子嗣活着。“是又怎样?”他冷笑一声仰起头看着天,“这是我的命,谁也挽救不了。”他不想连累路呤凤,皇上竟然下令私下处置他当然是为路家做了考虑,他又怎会不明白。
“我今天一定要救你走,谁都阻止不了。”说完路呤凤双手用力一拉,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田远看着周围的侍卫吩咐到,“拿下他,不得伤了皇后娘娘。”
站在一旁的绿意捡起地上的长剑冲了进来,“小姐,你带曲大哥走,这里交给我。”
路呤凤一边拉着曲松一边抵挡那些侍卫,“我偏不走,如果他们真的要送死,我绝不吝啬送他们一程。”她的话冰冷没有温度,仿佛是在宣布这些人的死讯。曲松担忧的看着她,她是皇后怎么可以杀侍卫,而且还是为了救一个逆臣。“你不可以。”
“少说废话,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杀他们,否则...绝不留情。”说着她手中的力道加重几分,一个侍卫的长剑被她挑开,她伸手往那人肩头一刺,一脚将他踢飞,长剑利落的一转刺进身后一个侍卫的腹部,随着剑身抽出一股鲜血溅在他们身上。
曲松一把拉住她,“你够了。”她竟然为了自己毫不顾忌后果,“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你是皇后,是他的妻子,你不应该跟他作对,你这样会害了路家的。”
“只要你跟我走,我绝不伤他们。”刚才那两剑看似凶狠其实她把握好了力道,绝不会死人。就在他们两纠缠的时候,一个侍卫站在曲松身后扬手朝他刺去,路呤凤双手被曲松钳住,不得已只好将他用力一推,一个转身躲过刺来的长剑,她的左臂却被划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