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我这还正饿着呢,哪有闲心跟他贫,于是扭头便走,可想想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房门又都没落锁,我放心不下,还是先赶他走比较好。
一扭头,他却已经又坐回墙头上去了,晃荡着两条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家伙,怎么比猴子还敏捷?
他道:“没意思,没意思,小爷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查看你捉贼进程。”
说完,手臂撑直,身形一晃,便从墙头上跳下去了。
这人!真莫名其妙。
唉,管他管他!吃饭事最大!
我抬脚便要往前院去,忽听墙外又有声音飘来:“不过,就凭你那脑瓜子,我看想捉住贼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哈哈哈!”
“你少瞧不起人!呸!”
刚才他从墙头跳下去的时候,我居然忘记诅咒他崴脚,失足,屁股摔成八段!
脚边正巧长了一丛马齿苋,当做他的脸,使劲碾。
气哼哼地往前院冲,巧哥儿端着个茶盘迎面走过来,险些被我撞到,端平茶盘,冲我直嚷:“跑这么快作甚!大白天又没鬼追你!”
“给我做饭去!我饿了!饿死了!变成饿死鬼我就把你吃了!”我抓住巧哥儿就是一通乱晃,把巧哥儿吓得一愣,醒过神儿来就使劲给了我一胳膊肘,道:“一大早就失心疯?赶紧的去把自己收拾收拾,人家先生都到了!你看你那眼屎!快洗脸去!”
一提那个先生我就有气,瞥见巧哥儿端的茶,问:“这是给他的?”
巧哥儿点头,又跟我咬耳朵道:“咱们昨儿个怀疑归怀疑,拿不到证据也没辙,那翠屏也算不上什么值钱东西,了不起咱们等他教完这个月,寻个由头退了他便是。你只好好的别生事。”
我点点头,还觉得气不过,看见茶碗,灵机一动。
掀开碗盖,我“呸”地吐了一口唾沫进去,巧哥儿又好气又好笑,还故意问我:“现在先生就在厅上坐着,换一盏也来不及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这么端进去呗。”我亦故作严肃。
两人对视一眼,憋不住大笑了一通。
接下来的两三天,彼此间相安无事。我仍旧有点小小的不甘心,可是巧哥儿都那样说了,我亦不想娘亲为难,想想也就作罢了。本打算在他课上坐足两个时辰,亦可算作盯梢,没奈何这先生的安眠效力非常,我仍旧是每日一场囫囵觉,醒来懊悔,还不能让他看出神色。
没曾想这贼先生欺人太甚,没出五天,我正在后院墙根儿下挖蚯蚓玩儿,巧哥儿找到我,说书房少了一方砚台。本来为了防贼,书房里能收的值钱东西都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想着读书人再紧缺也不会短这些,又都是搁在明处,也就没仔细收着。
这事还没说与娘亲知晓,我和巧哥儿在墙根儿下边压低声音嘀咕,巧哥儿说干脆将他辞退了,落得干净,我却不想就这么便宜他,便把对付此人的差事揽了下来。
巧哥儿骂了一通之后便去前面铺子里帮忙,我缩在墙根儿下的阴影里想计策。
“喂。”
声到人到,投在地上的墙的阴影里凸出来一个黑黑的头的形状,还左顾右盼地晃啊晃。
“嗯?”我眼皮都懒得抬。
“捉贼捉的怎么样了?”
“大婶,您还真是热心肠啊。”
“哎,哎,往旁边让让,省的我下来砸着你。”
“你这人可真是——”虽然嘴上这么埋怨着,但我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他身手利落地跳下来,衣袂拂过我的脸,痒痒的,还带着点淡淡的香味。
“真没羞,男的还擦香粉!”
“香粉?”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哪里有?鼻子有毛病吧你?”
“明明就是有!跟什么花的香味似的。”我凑近了又仔细地闻了闻,笃定道。
“花香?这可叫你说着了。我爹爹,就是专门侍菊的商贾。”
吓,看他那穿着气度,衣冠楚楚,玉目清秀,偏生又骄纵,我还以为他是哪家被宠溺坏的官家公子哥儿呢,不过想想也是,官家子弟,哪里会没事攀人家墙头呢?
“哎,你还没说那捉贼是怎么回事呢,快说来听听,我最喜欢帮人家解难了。”
“我看是巴不得见人家鸡飞狗跳吧?”
虽然一边斗嘴,但还是把事件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他坐在大水缸边上晃荡着两条腿,沉默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