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服不了我。就算是萍水相逢的人吧,别过之后,便再无交集。
我开始吃刚刚平果儿塞给我的红薯,一边吃一边盘算接下来的行程:找涂虹一家的船去杭州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而其他码头上去往杭州的船又十分有限,也许两三天才能碰上一趟。要么我就得去驿馆租马,但路途比水路远得多不说,一直骑马我也吃不消……
我正这么盘算着,忽然天青的手落在我膝上,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要问我,转头一看,却见她脸色乌青,不省人事。
一个刚刚还好好的人转眼之间便昏迷不醒,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吓出了一身的汗。
要我丢下她不管,我做不到。可是,外面还下着大雪,我要带她去找郎中的话,我一个人也扛不了她,若是要去找郎中来看她,这冰天雪地的,人家也难说会来。
但,不管怎么说,我得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得很晚。。。我错了。。
但是我忙呀。。因为我十九号就要回家了~~~哦活活~~~
我好欢腾呀~~~~
不过武汉下雪了,真冷啊真冷啊。。。
病重
天色已明,我跑出去,一切都是豁然开朗的白,费力地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城里去,就近打听了最好的医馆的地址,但因为路不熟,中间走错了一段,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最后终于找到了医馆,赶紧大步进去。
问诊的位置上坐着个老头,哆哆嗦嗦地烤着火,看着精力颇为不济。
听我说明来意,老郎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夫年事已高……又大雪封门的……”
我没再多话,转身便走。
老郎中太老了,我要勉强人家这样的天气出去看诊确实也不妥,还是得去找驾车,把天青拉到这里来。万一这家大夫瞧不好,再去找别家也方便。
可是眼下才刚刚天亮,别说是车了,就是人都难找。
在城里各条街上来来回回穿行了好几趟,好不容易才拦下了一驾准备出城拉炭的驴车,没等那车夫反对,我就丢了块碎银子给他。
行至铁塔寺附近,想起小平果,我跳下车买了两个大馅饼,拿油纸包好,揣进怀里,旁边正好有间成衣店,我又花钱收了一床棉被。
那车夫好像舍不得那小老驴似的,打鞭子都有气无力的,我等得急了,把鞭子夺过来扬手就是一鞭,那车夫气得不行,但碍于我付的车费比他一整天的收入还多,只得忍了。
离码头小屋老远,就听见平果的哭声。想来是他醒了,见娘亲不省人事给吓哭了。
我不等车子停稳便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厨屋里去。
天青倒在地上,脸色愈发乌青,呼吸微弱,小平果跪在娘亲身边,大声地嚎哭,见有人进来,先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等看清了是我,便收住了哭声,大眼晴期盼地望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会救你娘亲的。来,咱们把你娘亲扶起来。”
没有知觉的人比平常更沉重,我吃力地将天青扶起来,走出屋去。那车夫杵在一边,也不上来帮忙,我对这个人不抱任何希望,白了他一眼,费力地将天青弄上车去。
给天青盖好棉被,又将平果揽在自己怀里,一切准备停当,驴车便吱吱嘎嘎地往城里驶去了。
雪还在下着,不厌其烦似的。
我打了个呵欠,将蓑衣上的雪掸了掸,忽然想起怀里还有两个热乎乎的馅饼,赶忙掏出来递给平果,平果捧着纸包,使劲嗅了嗅,开心地咧着嘴笑了。
笑完,他又把纸包还给我,赧然道:“我不能再吃你的东西了……你对我和我娘亲这样好……”
我乐道:“快吃快吃,一饭之恩当报还。你给我一个红薯,我还你两个馅饼。”
小平果又笑了,一边扒开纸包,一边跟我说:“我现在还是小孩儿,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一定,一定报答你。对了,你叫啥名字?”
“鹭鸶。”
“嗯,这名儿好,鹭鸶鸟可漂亮了,我跟娘亲在南京的时候见过,一大群一大群的,像下雪。鹭鸶你也漂亮,比我见过的女的加一块儿都漂亮。”
虽然是小孩子话语,我却还是给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搪塞他道:“快吃你的吧,怎么那么多话!”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看我是个小孩子,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把耳朵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