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便失了清白身子……求女侠发发慈悲……救小女脱离这二人的魔掌……”
那一声女侠叫得我甚是受用,整个人简直都要飘了,不由得在心内哈哈大笑。面上却使劲绷出义正言辞的神色来:“你起来说话,把衣衫整一整,肩那块拉一拉,有甚委屈,我帮你便是……”
正好言劝慰那惊得鹿一般的女子,这边厢,那矮胖的家伙从地上爬将起来,捂着后脑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冲我凶恶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娃娃?坏了大爷的好事,还敢这样嚣张?”
另一个尖下巴的人也凑到他身边,呲着两颗兔儿牙,嬉皮笑脸道:“三哥,这女娃娃虽无礼,但是你瞧她的模样,长得不比那娘们儿水灵多了!啧啧……”
那矮胖三哥用颇下流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摸着下巴笑道:“嗯,的确,辛老四,这女娃娃真真讨喜,那小眉眼……小身段……小柳腰儿好似一掐便能掐进手里……哎,玉妈妈常夸赞姑娘的那词怎么说的来着?”
兔儿牙立刻狗腿子似的接话:“尤物!人间尤物!”
“对对对,尤物!就是这么个词。文绉绉的,倒听着顺耳。哎,辛老四,你说,这小娘子哪里生得最妙,最叫人心痒?”
听他二人说双簧一般,一唱一和的,言辞轻浮,我大怒,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满口里没有人话,真真污人耳根!”
“呦呦呦,极好,小娘子生气的模样仍是勾人极了,瞧得庞三哥我骨头都酥了似的……”
我实在忍不住,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嗖”地飞出去,正中那兔儿牙的一对硕大的黄板门牙,兔儿牙惨呼一声,捂住嘴。
哼,我这丢石子的准头,可是对着涂虹一那标靶子练了好些年的,百发没有百中,也总有九十九中了。今日遇上我,算他兔儿牙倒霉。只是,我自知身上不过只有一点三脚猫功夫,若纠缠起来,我势必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好女不吃眼前亏,先逃了再说。
事出突然,那矮胖三哥连笑声都还没收住,便扭身掰开兔儿牙紧捂着的双手,去查看他的伤。我偷着瞄了一眼,见得他两手都是血,而嘴唇上还在汩汩地冒,门牙也断了一根半。
我心下顿时十分舒畅,却不敢误了时机,忙拽上那还在愣神的女子,转身撒腿就跑。
我脚程很快的,不等那傻蛋二人组追上来,便已经拽着那女子到了客栈的房间。
平果儿才刚醒来,搓着眼缝儿打呵欠,瞧见我正栓门,旁边还站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立刻惊骇道:“鹭鸶!你去做了什么!”
然后呆了一呆,捏捏自己还留着口水印子的脸颊,纳闷道:“莫非还在梦里不成?”
说着,便又要往被窝里拱。
我坐在椅子上,对着茶壶嘴儿猛吸了两口凉茶,润了润嗓子道:“小子,你睡迷了不成?哪里是梦,你瞧瞧清楚!”
他这才终于醒了,纳闷地瞧着我。
我乐了,道:“今日,我做了一回女侠,心情甚好。晚上叫店家多炒两个小菜上来!哈哈……”
“鹭鸶,你魔怔了?这个人又是谁?”他从床上蹭下来,趿拉上鞋,伸着懒腰道。
“她是我今日行侠仗义救下来的,哎?对了,姑娘,还没问你姓名,这大年下的,又怎会孤身一人被那两个恶棍纠缠?”我边说,边将扎着袖口的布条拆下来。
那女子忽然“扑通”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对我叩谢道:“多谢女侠,多谢女侠!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这会子再听那“女侠”二字,不晓得为何我有点头皮发麻,想想自己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没甚意思,有点惭愧。于是忙扶她起身,叫她坐下说话。
她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小女子名唤月娥,是沧州来的,一直随双亲在京做豆腐坊生意,直到年前腊月里,爹爹染疾,撒手人寰。而家中豆腐作坊因爹爹治病需要钱用,卖了,我与娘亲便没了营生,无依无靠。我于是想到这街上寻点活计,养家糊口。谁曾想却给这两个人盯上……今日若不是女侠帮忙,只怕……”
说到此,她便又哭了起来,悲悲戚戚的模样瞧着着实可怜。
我愤愤然道:“那二人着实可恶,可怎的青天白日便敢如此胆大包天?”
“女侠有所不知,这二人是城中红月楼的打手,素来嚣张。”
“红月楼?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红月楼名义上是间豪奢的大茶楼,其实却是京城官家纨绔子弟聚集的烟花之地,主事的是个叫玉妈妈的老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