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瞧见月娥离开才行。gougouks.com
玉妈妈一一照办,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我就站在窗前,不一会儿便瞧见月娥从门内走出来,抬头望着我,我冲她挥挥袖子,喊道:“你走吧!月娥!去找你心上人常祺!别再回来了!”
她听见常祺的名字,怔了一怔。
我不晓得她参没参透,那已经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将窗子合上,我坐在铜镜前,道:“眉笔拿来。”
平生第一次对镜仔细梳妆,却不是为了我心爱的那个人。
我眼眶里酸酸的,却总算还是忍住了。
我一定得撑下去,撑到最后一刻。
我不信老天会杀了我。
玉妈妈忙活得很,在走廊上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颇有挥斥方遒的气概:“哎哎哎,跟你说了长榻要搁得正……还有那个谁,杯子用的还是王爷惯用的那套玉的!傻了不成……你们乐器都调一调,到时候别坏了事!老娘请你们来不是叫你们白吃饭不干活的……”
我没心情去管他们,收拾停当便蹭到床上去,拥着被子想办法。
正出神间,忽听楼外一声马嘶,我的心立刻钝钝地痛了一下。
只听玉妈妈腻着嗓子殷勤道:“哟,王爷,您今儿个好气派!
而后一把朗朗男声道:“去,将我的马儿栓了!什么都不用喂,它不吃你们这里的穷酸草料。”
呵!一匹破马而已!还不吃草料!不吃草料要吃什么?饿死活该!装什么气派!花的银子还不都是老百姓缴的么!
“一个个的都杵在这儿作甚?玉妈妈,你才说昨个儿排了新曲子的,怎么,弦子都哑了不成?”那人声音倒是好听,只是倏地便威严了起来,听着应该是个颇厉害的人物。
玉妈妈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叫道:“快,快,你们几个!昨个儿的那《江心白》,伺候着!”
那边走板一打,乐声便起,我只听得那人又叫了一声“玉妈妈”,之后便再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了。
过了好久,才听见上楼梯来的脚步声。
我的心狂跳起来。
进来的,却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鬓发斑白。
这便是那骁战公么?
可是听着刚才那个声音,怎么着都觉得应该是个二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意气风发的,绝不会是这般苍老模样。
我怎么都没法子将二者联系到一起去。
我怔忪间,那老头倒是自在得很,走到桌边坐下,叩了叩桌面,对我道:“怎的不过来伺候着?”
一听他声音,我便明了,他并不是那骁战公王爷。
可是,本该是王爷来的啊,怎么换做了眼前这老头?
我不假思索道:“你是谁?该来的不是那什么王爷么?”
那老头便阴测测地笑了:“怎么,想王爷?那王爷除了一副好皮囊,还剩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啊!小美人,你尝过便知了!”
我没出声,这人说话恶心巴拉的,听着实在难受。
他又叩了叩桌面,不耐道:“你这姑娘好生不会伺候!叫你过来倒茶,怎么杵着像截木头似的?没伺候上王爷就这么扫兴么?”
我还是不做声。我这样的脾性,与人打架斗殴还好,要我低眉顺眼地去取悦一个糟老头子,实在太难为了。
他见两次叫我都不动,一下火了,怒道:“你别给老夫拉着个脸,不就没跟王爷睡成么!他有什么呀?不过就是个没兵权没封地的痨鬼!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成日里在这京城里耀武扬威的,以为自己多大权势似的,老夫虽品级比他低,却是皇上任命的监察,他那一门的荣华,只要老夫一句话,便可泯灭,小贱人,你可看清了!”
听他这么愤怒地啰嗦完,我总算了解了,原来这骁战公王爷是个不得势的,皇上又怕他生事,于是派了眼前这个老乌龟来监视他。
他又催我倒水,我硬着头皮拈着茶壶,动作僵硬地将茶碗倒满了,而身上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了。
哪曾想,我这边还举着茶壶,他便伸出一只贼手向我腰上摸来。
我顿时一个激灵,将手里的茶壶对着他的脸便砸了过去。
他哪里料到会如此,连闪避都没有,直接被那沉甸甸的茶壶砸了个正着,热水顶开壶盖,泼了他一身。
他立刻扑倒在地,捂着脸惨叫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的,楼下忽然一阵骚动。
我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