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辛老四不肯罢休,一脚踢在她踝骨上,她脚下一拧,跌在地上,捂住脚踝,疼得脸色发白,直抽冷气。28lu.net
而同时,我感到头皮一紧,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往后拽去。
辛老四扶着腰站起身来,默默挨了许家小姐三记耳光,才将她按在地上,又从怀里摸出一条绳子来,将她反剪了双手绑了,面露喜色地对庞三道:“三哥!这个老实了!”
我拼命地挣扎,撒泼似的,自己的头发也不晓得挣断了多少根,拼着一股力气,也不管对着庞三身上哪儿,只是发狠地拳打脚踢。
庞三吃不消,便向辛老四招呼:“快过来帮我,这□好大力气!”
辛老四便丢下许家小姐,过来和庞三一起扭住我双手,将我面朝前按在墙上。
庞三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每次都累老子费这么多功夫!
我被他二人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心里慌乱极了,总不会又逃不掉了吧?
头顶却忽然滑过一片阴霾似的,好似有大鸟掠过。
却听得许家小姐在我身后大嚷:“阿九!你可是阿九?阿九快帮我救人!”
她话音未落,我便听得耳边两声铮铮。
还骂骂咧咧的两人立刻没了声息,手上的两股力量也即刻松了,我使劲一挣,他二人便直挺挺地向地上倒下去了。
我不明白怎么了,低头一瞧,却见他二人还睁着眼,嘴巴里淌着涎水,而颈上都插支飘着红缨的暗镖,尖头没入一半,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流出血来。
我惊出一身的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许家小姐也吓住了似的,默然了好久才又仰脸对墙后屋瓦上蹲着的一个人影怒道:“阿九!我只叫你救她,又没叫你伤那二人性命!”
屋顶上飘来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这不是也救了?”
我向屋顶上望去,那却只是个少年,淡青衣衫,瘦削的脸很是清秀,眉眼间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阳光倒是落了一脸一身。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看天,而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倒像只晒太阳的猫儿。
我仍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猫儿似的少年,刚刚真的是他出手的么?
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瞧着还被捆着的许家小姐,忽地眉目一弯,笑了出来:“给人家绑得死死的,还敢吹嘘自己功夫好么?”
我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替许家小姐松绑。
许家小姐气结:“你这鬼东西,一不见你家主子就变着法地编排我——”
那少年在瓦上坐了,晃荡着两条腿,索性大笑。
“阿九!”
一把朗然男声自背后传来。
那屋顶上的阿九立时便收了声。
我刚巧替许家小姐解开了那绳结,扶着她慢慢起身。
一身月华似的长衫落进眼底。
骁战公。
先前红月楼那次并没仔细瞧他样貌,而此番见了,却被那双凤目里的威严硬硬逼着矮了目光。
只来得及瞥见那嘴角一抹浅浅的笑。
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他身后,自他肩膀处探出半个脑袋,抿着嘴仍是笑。
许家小姐恼得脸色通红。
“阿九!不得无礼!”梁王爷仿佛身后有眼,转头对阿九厉声喝道。
那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王爷似乎与许家小姐很是熟稔,直呼她小名道:“阿乐,你怎的会在这巷子里?”
许家小姐立刻又蓄了满眶的泪,委委屈屈地哭:“人家开开心心地出来逛街,哪知道就遇上这两个恶棍!他们口口声声要抓我和鹭鸶,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我,你早就喂了那豺狼啦!”阿九又探出头来。
而那王爷的目光向我淡淡扫来,又笑:“鹭鸶?原来你叫鹭鸶。”
许家小姐惊诧地睁大眼睛:“王爷你认得鹭鸶?”
“唔,有过一面之缘。”
我低着头,不说话。
“鹭鸶,鹭鸶,这名字起得巧,很有江南的味道,姑娘哪里人士?苏州?杭州?”
我冷冷道:“我是济南来的。”
他又笑:“哦?那本王猜错了。”
彬彬有礼,与那日判若两人。
许家小姐一直用一只脚立着,刚想换一换脚,便立刻“哎哎”地叫,惨兮兮的。
梁王爷转身又叫阿九:“去,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