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那个姓闵的官么?”
王爷乐道:“接得好!接得好!阿乐,先莫要替别人操心了,闵大人可真真不是一块易啃的骨头啊,唔,任重而道远!”
许家小姐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辞,便托着绯红的双颊,闷闷地坐着。kuxingyy.com忽地坦然一笑,认真道:“我就是欢喜秋宵哥哥,怎样?我爹爹说了,我们许家的儿女,才不要那羞涩扭捏的做派,欢喜就是欢喜。”
帘子的缝隙里泄出一线金灿灿的夕阳余晖,将她的额角照得一片暖意。
王爷瞧着她,忽然沉默了。
许家小姐觉得自己把他斗败了,很是骄傲地说道:“怎么?触到你伤心处了?哎哎哎,你这人很奇怪,总动不动就装作深沉。其实吧,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里呀,也肯定有那么一段伤心事的。呐,如何?跟我说说吧?你总这么藏着掖着,小心憋出病来!”
那一双凤目陡然变得险危危地,好似在示意雷池不可近。
可许家小姐不晓得是真没体会出那警告意味,还是故意要以身犯险,笑道:“说吧说吧,才子佳人的故事,我最爱听了。”
“你就这么好奇?”
“我替天下人好奇一把。”许家小姐托腮作聆听状,还颇关切地皱着眉,“你可知天下人都怎么议论你?要么说你家中美婢成群,你乐不思蜀,荒淫无度;要么说你不近女色,说不定是有那什么异好,啧啧,我这么听了,想反驳都没凭据。你就跟我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王爷又好气又好笑,美目里满是无奈:“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多了吧?什么天下人,你少拿自己充多数。”
许家小姐铁了心,非要挖出点秘密似的,见王爷不为所动,想了想,把我拽过去道:“呐,你大概是怕鹭鸶多嘴说出去丢你面子吧?不碍不碍的,我替她打包票,她和平果儿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我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可没她那般殷切。王爷的风流韵事,我也没甚兴趣,再说了,万一以后若是真泄露出去,这位爷一个不乐意,抓出当时的在场人要“喀嚓”了以示惩戒,那我一个小小平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留得小命在,我还得见涂虹一呢。
这样想着,我便默不作声。
平果儿这会儿累了,打了个呵欠,顺势往王爷的腿上靠了靠就要打盹。王爷居然将折扇搁到一旁,将瞌睡的小家伙往上抱了抱,让他靠着自己睡的更舒服些。
许家小姐见状立刻啧啧赞叹道:“王爷真是一颗金子般的心呐……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照顾得这般细致,真是亲民爱民的好王爷……”
王爷又拿起折扇来,握在手里轻轻摩挲,淡淡地一眼瞥过来,在我和许家小姐身上一扫而过:“少奉承老人家,亲民爱民这话儿,本王不爱听。本王一不保家,二不卫国,成日里游手好闲,心里虚着呢,镇不住那高抬的话。”
这王爷,真有趣。别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功绩也一定得瞎掰扯出来一桩半桩,他倒好,什么好事都推得一干二净,无辜得好似恨不得别人都晓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真的褪了当初的锐气?
之前说蜀地的时候,我亦是相信他一定做了些什么的,我信他有震慑人心的霸气,就像现在,他坐在那儿,虽只是淡然地握着那剥了漆的旧折扇若有所思,却仍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来。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眼神便险危危地扫了过来,我忙低下头去。
他却极闲适淡然地轻问:“鹭鸶姑娘何事?”
“无事,无事。”
“莫不是听了阿乐的话,在猜测本王的心里有谁?”他忽然展颜,窗上的幕帘被风吹起来,夕阳的光辉一瞬间全落进他眼底,如同万千颗星子,“其实本王的故事,像这世间任何一对男女的故事一样平凡。”
我立刻感觉到许家小姐拿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腰,转脸瞧她,她冲我飞了一个“果不其然”的眼神。
“回首江南烟雨中,时时恨相逢。”半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住了。
许家小姐等了半天也没等见下文,急了:“只是这样?没了?”
“你随便找那么一个江南才子会佳人的话本,都能套的上本王这故事。”他一点一点地展开扇子,摩挲着那幅画道,“说起来,鹭鸶姑娘的事迹,还比我这故事精彩些。”
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