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有孙进,你差遣哪个都行啊,干嘛非得叫我去?我不去。”阿九踏进沉水阁来,没好气地说。
“怎的?”王爷抬眼问道。
沈青铎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阿九坐在石桌前,伸了个懒腰,扒着桌上的点心盘子瞧了瞧,撇着嘴不满地嚷嚷:“这谁啊?这么能吃?几大盘子都吃完了?”
“谁叫你先前非窝在亭子上头,活该!”许家小姐脸上红了红,辩解道。
阿九拨拉拨拉盘子里剩的一些点心渣子,一股脑全倒进池子里喂鱼去了,而后臭着脸趴在桌上不吭声。
平果儿被自家爹爹拾掇干净,便扒着石桌的边颇关切地问询:“阿九阿九,你怎么了?”
阿九无力地瞥他一眼,而后缓缓将脸埋进臂弯中,许久才飘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字音:“饿……”
王爷笑道:“方才那一番忙乱,竟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了,阿九你别哼哼唧唧的,去前头传饭去。”
阿九立刻抖擞起精神来,三两下便窜得没影了。
王府里的厨子手艺真好,菜色琳琅,一样样都做得极其精致,叫人禁不住垂涎。
席间,王爷心情甚好,还叫阿九去取了些酒,与沈青铎一起,他们三人同饮。
许家小姐瞧着眼馋,也讨了一杯来吃。
结果一杯下肚,却意犹未尽,接连又饮三杯,虽面颊现了桃花色,但没一丝醉意。不过王爷怕她喝上瘾了,执意不许她再饮。
气得她直叫王爷小气。
倒是一旁的阿九实在不胜酒力,才将将饮了一杯,目光便有些迷离起来,望着王爷“嘿嘿“傻笑,没一会儿,更是趁着王爷抵挡许家小姐要酒喝的空档,从王爷手中一把抢过酒壶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待到王爷将酒壶抢回来之时,却见得阿九踉跄着起身,一步三摇地出了亭子,顺着水上的石径一路晃荡,直至走到那怒放的桃树下,勉强扶住一根长枝,冲着亭子这边展颜一笑。
许家小姐被逗乐了,拍着手大笑:“阿九这家伙居然醉了?也忒不胜酒力!哈哈,真好玩真好玩!”
我亦有些意外,没想到阿九的酒量居然这样浅,又架不住阿九的样子着实好笑,便也与许家小姐笑了一畔。
沈青铎亦笑,冲着阿九叫道:“阿九,趁着景,来一套醉仙的路数吧!”
阿九虽还迷离着眼,却显然听到了沈青铎说的,软塌塌的腰杆儿立刻板了一板,极力想溜直一点,奈何酒精作祟,动作好似伸懒腰一般。
而他却不在意,肩膀向后一松,手臂顺势打开,极漂亮的亮相。
“喝醉酒的家伙居然还能打这么好的拳,啧啧……”许家小姐趁王爷不备,将酒壶又偷了回来,替自己满上,佯装品茶一般,一边对阿九的拳法啧啧称赞,一边小口啜饮。
王爷望着耍拳正耍得尽兴的阿九,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便随他去了,还不时与沈青铎交谈几句,评一评阿九的套路。
我则揽着目不转睛的平果儿,替他夹水晶虾仁。
王爷与沈青铎只顾评判小九的招式,连酒也忘了喝。
等到王爷想起来的时候,拿起酒壶一掂量,立刻打开盖子,诧异道:“怎么全没了?”
我下意识地去瞧许家小姐,却见她拿筷子竖在桌上,手扶筷顶,支着下巴,一张红彤彤的脸早已不是嫣红桃花可比的了。
王爷将酒壶放在一旁,仔细瞧了瞧许家小姐,摇头叹道:“完了完了,这一个也醉了。”
而后,这沉水阁里便乱了套了。
许家小姐敲着碗碟儿,哼着不成曲调的音,谁也劝不住;而那桃花树下的阿九亦打累了,踉跄了几步,走不回沉水阁,索性又倒回桃树下,转了个圈,一头栽倒。
“秋宵哥哥……唔……以后阿乐一定不,呃,不惹你……“许家小姐醉眼迷离,将王爷瞧成了闵秋宵,死死拽着王爷的袖子不放。
拽了一会儿,又改为拔萝卜一般的姿势,死命向后拖,嘴里还念念有词:“秋宵哥哥你又醉了我送你回去……什么?你要回杭州……杭州就杭州吧……我叫人去备马……阿嚏!”
冷不丁,居然打了个喷嚏出来,只见她从容地揉了揉鼻子,拉起王爷的袖子,很自然地擤了擤。
王爷的脸都绿了。
要安顿醉酒的人实在费力,阿九还好些,躺在桃树下半梦半醒,见着王爷走到他身旁,嘿嘿傻笑了两声,还颇顺从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走,沈青铎好心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