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畜生拾起来,不必恼了,两万人的增援足够!”
燕明精神一振:“梅叔,真的么?”
“梅叔何时诓过你?”
涂虹一笑道:“既然梅叔这样讲,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
说话间便到了大营门前,涂虹一与那梅叔两人跟守卫出示了一下腰牌,刚要牵马进去,其中一个守卫却突然制止道:“等等,这人与这马……”
刀疤脸牢骚道:“这是家眷!家眷!真是,先前也没见你们盘查这么严过。”
那守卫瞧着与他们都熟识,此时更是苦笑着道:“魏三哥,你肯定也瞧见了,那不,增援刚到,王爷亦在,咱们万一捅了漏子,不好交代……”
“怎的?你当爷几个还能弄进来个奸细不成?”刀疤脸冷声道。
“三哥,你别跟小李青他俩这样,”涂虹一圆场道,“李青,这,呃,这位小哥原本是随王爷来的,今日起天色,途中与队伍失散,这不,恰好遇上了我们夜巡,才给带了回来。”
那守卫还在犹疑,却听得营内一人出声道:“确是如此。”
正是王爷本人,少年阿九在身后跟着。
“参见王爷。”
王爷一现身,在场的人立刻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我开始一愣,等反应过来,刚要屈膝跪下的时候,却听王爷道:“免礼。”
而阿九则在王爷身后颇不满地嘟囔:“都叫你好好跟着了,怎么还能跟丢!”
“今日这样的白毛子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跟人未免太困难了些。”涂虹一把我往身后拽了拽,
王爷眯起眼来,将涂虹一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道:“想必阁下便是涂公子了吧?”
“在下涂虹一。”
“不必多礼。说起来,本王差点将鹭鸶姑娘弄丢,实在对不住呢。”
“不敢当。这丫头性子驽钝,倒叫王爷您费心了。”
性子驽钝?
我听见这话,使劲抠涂虹一手心,这家伙却面不改色,笑得好似谦谦君子。
恰在此时,却见一人捧着一块图纸样的绢布匆匆地跑出来,耳后夹着一杆毛笔,边跑边嚷:“说着说着,你跑出来作甚?我这边还没把战况跟你交代清楚呢!”
走近前来,瞧见眼前的一群人,便钝着步子,怔住了。
这人细瞧也不过二十来岁,生了一副好相貌,英气十足,不过瞧着眉眼细处,很有几分眼熟。
我正打量,王爷却已开口引荐:“这位便是许阿乐的兄长了,许泽繁。”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呢,原来是许家小姐的兄长!
顿时好感蹭蹭地上涨,但瞧见涂虹一颇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我也只好甚是温淑地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帐下
许公子像他妹妹一般又热情,又没有官架子,一笑起来就好像又小了好几岁,好似阿九一般的年纪,听王爷说了我的名字之后,便道:“啊,我晓得你,上次阿乐寄来的家信里说到你了。”
“还要多谢许小姐帮忙,否则我大概早就心灰意冷回济南去了。”我望一眼正疑惑的涂虹一,对许公子感激地笑了笑。
许公子转向涂虹一:“哪里哪里,说起来,还要多谢涂公子。若不是涂公子相助,家父必无法脱险。”
我惊喜道:“涂虹一,你救了许将军?他老人家现下情况如何?”
“嗯,已经没甚大碍了,只是缺水,有些冻伤,还有几处箭伤,大夫说了,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此次情况凶险,真真多亏了涂公子了。待到班师回朝时,我一定向皇上替你请功。”
“请功倒不必了,在下只求能和鹭鸶平安归家。”涂虹一朗声道。
王爷在一旁亦说道:“等到了凯旋之日,怎样都好。”
许公子叹一口气:“唉,眼下最重要的,倒还是商议一下制敌之策。战局于我方,实在不利呢。”
“那么,回去继续琢磨吧。现下鹭鸶姑娘已找到涂公子,心事了了,本王也算功成了吧?之后人便交给你了,涂公子。”
“烦劳王爷了。”
阿九过去牵住红瑙,瞧了瞧它身上捆着的一堆狼尸,回头说道:“嗬,你这一趟迷路,倒也算满载而归了。”
王爷瞧了瞧这一堆“猎物”,吩咐道:“这些东西,随你们处置吧,给将士们开开荤,倒是不错。阿九,你去将红瑙牵到后边马厩里去,而后到主将营帐里来找我。”
阿九懒懒地应:“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