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没多大一会儿,就一命呜呼,可怜红颜薄命。
郑芷蕙很难过,和陈豫找了片竹林埋了它。余下的小十三孤独难耐,在笼子里叫的令人不胜其烦。为了安抚郑芷蕙和小十三,陈豫提议去青石桥的宠物市场再买一只。
那年代,青石桥还没有搬迁整改,满大街都是卖宠物的,乖巧的折耳兔、各种可爱的小猫、见了人就说话的鹦鹉、摇头摆尾的小狗和许多古怪的东西,让郑芷蕙心花怒放。最令她爱不释手的还是龙猫,她从看到的那一刻就惦记上了,因为价格太贵,她不好开口。陈豫提议买,她又瘪着嘴巴摇头。
那年头,郑芷蕙还在上学,没有经济来源,陈豫每个月的固定工资应付两人的衣食住行倒也绰绰有余,其他的过节费和奖金也不少,但两人还要存钱装修,压力还是不小。
陈豫知道她说了不要,怎么劝也没用,对她的懂事又很愧疚,就说干脆回去研究一下龙猫的习性再来买。郑芷蕙也觉得不错,要不然养不活,白花几千块钱划不来。
两人买了好几只荷兰猪回去陪小十三,各种颜色,依然用价钱命名。郑芷蕙还给自己买了只太郎。
自从得知这些老鼠身上有寄生虫以后,除了洗澡,陈豫就不大愿意和它们接触。郑芷蕙一天到晚把太郎拿在手里,太郎也很大方地在她身上到处乱爬,让陈豫很头疼。
不久,郑芷蕙的父母来住了两天,看到笼子里唧唧乱叫的老鼠,大皱眉头。尤其是小九拱开门掉到了地上,陈豫抓半天没抓到,生气地骂“瓜小九”的时候,郑爸爸没忍住问:“这只耗子叫小九?”
陈豫一本正经地说:“我和芷蕙商量用买来的价钱命名,最大的那个叫十三,这个调皮的叫小九,灰色的叫小七,缩在角落里那个叫小六,那个最瘦若弱的叫小五,还有个十二,长的最好,不小心驾鹤西去了。”
郑妈妈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说:“小九,你和耗子同名。”
陈豫不解地望着两人。
“他家兄弟姐妹九个,他最小。”郑妈妈对陈豫眉开眼笑。她不笑的时候面带点凶相,感觉在给人脸色看;平日里的笑起来也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这肆无忌惮的一笑,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陈豫点都不怀疑她年轻时是个美女。
陈豫一脸尴尬,解释真不知道。
后来,陈豫怪郑芷蕙不阻止他取“小九”这个名字。
郑芷蕙不以为然,说相鼠有齿,人而无止,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他爹比老鼠好不了多少。
陈豫知道她因为她爹不顾母女俩死活,在外面花天酒地心存不满,却也不忍心说出“人而无止,不死何俟,人而无礼,何不遄死”,已经是留有余地了,怜爱地把她抱在怀里。
不过,把郑爸爸比喻成老鼠也不为过。《隋唐演义》里炀帝就被说成是老鼠精转世,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杀父弑兄,欺母霸嫂,好色成性,穷奢极欲,到头来身败名裂,受缢身亡;来世又投生杨贵妃,不顾伦常,初配寿王,后随玄宗,私通安禄山,祸国殃民,葬送了盛世大唐,最后也是受缢而死,魂断马嵬坡。
陈豫也打心底讨厌这个人,他和陈豫的父亲一样,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人。
记得有一回在陴县,郑芷蕙家院子里的一棵树长的太高,当住了二楼的视线,那家人二话不说,拿刀比着窗户的高度把树干给砍了。郑妈妈和人理论,那家人出言不逊,就争吵了起来。那家的老太婆说了句“男人喜欢跑别人家里沾花惹草,连树都喜欢钻别人窗户,这样的树进了屋,晦气。树长得这么好都不招人待见,男人不怎么样却这么受那些无耻女人欢迎,是不是长了根花鸡子”。郑妈妈再也不争执了,拿着刀把树砍成了几截。
从那以后陈豫就不爱去陴县,也不愿意郑芷蕙处在那种环境里,即使两人的世界如此的冷清。
直到妞妞的到来才给两人的生活注入生机。
那正是陈豫和郑芷蕙第一次玩《诛仙》的时候,那天晚上陈豫一个人在家,用拙劣的装备吃力地砍着蛮荒之地的蜥蜴,楼下单元门的门铃响起,陈豫没有立即响应,因为平日里经常有没带钥匙的人自家没人就按亮着灯的邻居的门铃,而郑芷蕙原计划第二天早上才从郫县回来。
门铃响了几次,陈豫懒得去理会。
“我回来了。”郑芷蕙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陈豫又惊又喜,把门打开,躲在门后面,准备等她进来猛地给她个热情的拥抱。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动物奔跑的脚步声,陈豫不敢相信是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