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这两年多,家里的事谁做的多。”
“做点家务你就一天到晚挂在嘴边,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家里什么事不都是我做的?”
“行了行了,不要吵架,明天要上班,歇着吧。”
“谁不上班?我比你起得更早。”
“克制,淡定,冷静,不要破坏我的心境。”
“去你的心境,你还真当你要成仙了?”
“这可说不定。”
“我见过读两首诗就把自己当诗人,会几句之乎者也就想考状元的,没见过吃几天素、翻几本书就想成仙的。”
“你是说我比他们更不要脸?”
“我是怕你走火入魔。”
“你不要扯偏题了,我爱好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无论你多看不顺眼,请让我保留我自己私人的空间。不管我想什么做什么,我会认真工作养家糊口,尽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你什么也不要说了,睡觉。”
如果这段对白是平日里一次吵架,那么这架吵得真可谓是没有一点火药味。然而,也许正是因为它被两人用冷冰冰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叙述出来,比陌生人之间的对话还没有人情味,揭示着两人苦苦坚持的相守中已裂开一条缝。
清晨,陈豫没心思送郑芷蕙,其实他早就醒了,在他无意中抱住郑芷蕙冰冷的身体被她在刹那间甩开手臂时就醒了。他装睡,像熟睡般没有知觉,其实他早在心底惊诧于郑芷蕙没有体温的躯壳,估计她一夜都没有睡好。陈豫预感会有事发生,又想避免发生什么,于是继续装睡,等郑芷蕙走后再起床。
今天就不遛狗了,晚上补上。
郑芷蕙关门的声音传来,陈豫轻松地出了口气,心里像落下一块巨石。
可他依然隐隐觉得这事还没有结束。
果然,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很快,不甘心的郑芷蕙去而复返。
她急匆匆地扯开陈豫的被子,同样是颤抖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挣扎还是由于冬天的寒冷。
“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陈豫直起身子,故作冷静地问:“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你搬回机场去住,以后我要住温江,一般不回来了。”
“有必要把租出去租期都还没到的房子收回来吗?这个地方又怎么办?家具家电搬来搬去的不麻烦吗?”
“我和我妈说好了把它租出去。”
“你和你妈说好了,似乎就不关我什么事?”陈豫冷笑,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听你的意思,我们以后分开住?”
“是的。”
“冒昧地问一句,你这是和我分手的意思吗?”陈豫冷冷地问。
郑芷蕙想了想,回答:“是。”
“既然你提出分手,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要分就分彻底,商量下财产怎么分吧。”
“没什么号商量的。这个房子是我妈的名字,所以还给我妈,机场的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一人一半。”
陈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郑芷蕙得意地冷笑:“你可以放心地去修仙了。”
没想到,恩爱如蜜之时不设防,到头来受制于人。其实陈豫不太在意金钱,如果要考虑钱的问题,他不会去和郑芷蕙这样一个还有两年才毕业的学生见面。所以两人的财产交织在一起,根本说不清什么东西属于谁。最重要的是,即使从范老先生口里事先知道了这个他从来不愿意相信却又毫不置疑的结局,他也没有打算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什么。甚至,他不止一次思考过,如果真的分手了,只要郑芷蕙没有对不起他,他宁愿把一切都拱手相让,自己去浪迹天涯。
如今,这些财产成为郑芷蕙要挟他就范的筹码,他终于忍无可忍。
“你妈同意这样的分法?”
郑芷蕙没有吭声。
陈豫以为抓住了她的软肋,说他要打电话给他妈。
郑芷蕙冷笑。
陈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把郑妈妈的电话拨通。那边,郑妈妈被陈豫从睡梦中吵醒,听完陈豫的叙述,不耐烦地表达了对郑芷蕙的支持。
其实以陈豫的智力,完全能够想到郑芷蕙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要为自己在这个家庭中争得一席之地。但是他真的不想被这些烦恼所累,更不想破坏自己波澜不惊的心境。
于是,思虑再三,陈豫只剩下一条出路—离开。
“好算计,我认栽。”
“都是被你逼的,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