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完全颠倒过来了。现在的他,似乎忘了自己是曾经招摇过市的不良少年了。如今的低声下气的求人原谅,似乎是老天在跟他开着一个天大的玩笑。这究竟是老天给他的玩笑还是惩罚呢?
“难道你不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不值钱的吗?”
木筱若终于睁开眼,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牵强,知道自己的刁难起到不错的效果了,有些微微动容,但语气依旧不屑一顾。“如果道歉是那么委曲求全的话,我想,谁都不会原谅你的。”
“委曲求全?我……”
真的被她气死。他明明很诚恳地道歉好不好,偏偏说他委曲求全,难道他道歉的表情真的有那么为难么?
“你要知道我是干嘛的,我又不擅长向别人道歉的。况且我长那么大,就只跟你道过歉。”
看来好人真的不好当,连道个歉都要被人批评什么,他还是习惯自己的不良少年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他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她的百般刁难呢?好像还很乐意听从她的批评。尽管自己看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但他都没有当过一回事。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那么痛苦的样子,那样好让人心疼。
“没有人逼你道歉的啊!你完全可以掉头走人的。”
完全无视李晖宇怨妇一般的表情在那絮絮叨叨,她依旧自顾自在对他进行激将法。
“你、”终于明白她的用心了,李晖宇的目光有些无奈却心疼地看着她,“你说的对,你会弄得这样,的确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有责任有义务对你负责到底。”不管她在怎么刺激他,他都不能被激怒,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保证她平安无事,不然他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也许,在他心底,并不是为了心灵得到宽恕,不受谴责,而是心里的某一处,下意识的药那样做。
“呵……”
有点诧异他那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木筱若不在对他冷眼相对,而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养神。
“你不要动气,不然止不住血的。”
刚刚流过那么多血,她的气色变得比先前更苍白,李晖宇看着她几乎惨白的脸色,还有那些依稀可见的伤痕,心里感觉有种莫名的疼痛。
默默地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忽然有种很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她的神情是那样难受,那样受伤,着实让人怜惜不已。
“好好休息一下吧!有我在,不会让人靠近你的。”
她宛若婴孩的睡容映在他眼里,他不想吵醒她,在一旁默默地做起保镖来。其实他心里很想抱她离开这雾气那么重的街头,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却碍于她对他的态度,他只好作罢。如果他贸贸然去碰她,不仅会再次引起她的情绪失控,鼻血纵横,再严重一点,或许还会被她当成有什么不良企图而乱拳伺候了。
所以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守着她。她好他也好嘛!他不是懦夫,只是真的不想再看见她那么痛苦了。所以就委屈自己当一次懦夫,什么也不要动。
木筱若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没有理会他,他却以为她睡着了。
现在的情形,好像当初她遇到聂宇豪的时候。只不过,她对那个单纯的大男孩如知己,相处的很好。可是,李晖宇不是那种可以成为知己的人。她多想多想那个腼腆的男生,多想多想那个安谧的夜晚。可是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她的遭遇却再次如此失魂落魄。
但这一次,她的知己,不在这里。
她多想找到那个有点呆呆的男生,然后把一肚子的烦恼倒出来向他倾诉,然后再很没形象的大哭给他看。这些,她只会在聂宇豪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情感,她不想有其他人看见。
不知为何,想到聂宇豪阳光单纯的笑容,她的心里就酸的冒泡。她怎么可以对那个单纯的孩子撒谎呢?怎么可以?
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嘴角,混合着血液的味道,又咸又腥,还夹杂着意思苦涩的味道。
眼睛在流泪,心里在苦笑,嘴角却依旧挂着倔强而牵强地笑意。
这样夜色凉如水的夜晚,似乎很能帮助她冷静下来。
她想,如果有人能在这样的夜晚露天睡一宿的话,保证不会有上火的现象,一切火气都会被清掉的。(编语:郁闷!那样的确不会再上火了,可是那人估计也没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也不想想,一月是最寒冷的时候,露天睡一宿不冻成冰渣才怪!木语:貌似是哦!会冻成冰棍的。说完还傻乎乎的笑。)
抛开自己天马行空的无边想象力,她继续闭目养神。这样天然的修身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