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一次手,偶尔动了一次,结果力道使得还挺巧,竟然把结结实实的老头子推了个跟头,而老头子躺倒之后,就再也没能起来。qishenpack.com
他从来没存过弑父的心,打架都不肯的,怎会想杀人?当场跪倒在父亲面前,他吓得哭了起来,哭了几声之后,他忽然意识到周遭没有观众,自己若是不想哭的话,可以不哭。
于是他就不哭了,坐在地上看着父亲,他没什么情绪,单只是想要找个人来帮忙,要不然这副烂摊子,他单枪匹马的收拾不了。找谁呢?找谁都不合适,思来想去的,他定了人选:就陈七吧!
如他所料,他这位舅舅,陈七爷,财迷心窍,不但胆大包天的帮他伪造了现场和遗嘱,而且为了防止旁人分羹,还把嘴闭了个死紧,专等着风头过了,好独吞外甥的财产。他就没想到外甥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手,让个刚下山的土匪抹了他的脖子。
想起父亲,想起舅舅,金玉郎不大动感情,像是个旁观者,无论是何种程度的悲欢离合,落到他眼里,都只不过是一场戏,都只分个好看与不好看。目光落到墙壁上的那副全家福,他凝视了片刻,心里想:“都死了。”
照片上的人,除了他之外,都死了,不死,也是朝着死路上走了。
第60章 奔走呼号
金玉郎感觉自己可能是具有某种天生的神性,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凡是惹他不痛快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没有好下场。而提到这个“神”字,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施新月。
按照日期来算,给施新月订制的那只假眼睛,还得有阵子才能完工,不知道那家伙在绿杨旅馆过得怎么样,反正凭着他上回留下的那几张钞票,施新月干别的不成,饭总还是有得吃的。留着这个施新月有什么用,他不知道,也懒得想,等假眼睛制作好了再说吧,也许可以收他做个跟班,假如自己想做官的话。
自从被曲亦直拍过几次马屁之后,他忽然发现做官也挺有意思,他相信自己若是想做官,那么凭着陆健儿的关系,自己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如愿以偿。不过这终究是后话,将来再说。天要黑了,不能在这个家里过夜,怕傲雪半夜摸过来把自己掐死,那个娘们儿有着很规律的生活习惯,一天三顿吃得营养充足,身体是苗苗条条的结实,逼急了眼了,她未必不敢真掐死他。
金玉郎到段宅睡了一夜,睡得不好,因为宅子里空空荡荡,而且冷得很,烧了炉子也不暖和。凌晨时分,他冷飕飕的睡醒了,醒得不清楚,依稀听见自己在吭吭的咳嗽。他任着自己咳嗽,因为人还糊涂着,以为自己会把段人凤咳嗽过来,没有段人凤,来个段人龙也行,然而等了片刻之后,他那头脑渐渐明白了,这才意识到:段人凤现在离自己可远着呢。
他一边纳闷这屋子怎么这么冷,一边咳嗽气喘的起了床,又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戴整齐,然后为了避免自己活活冻死在此地,他头不梳脸不洗的回了家。结果刚一进门,就被傲雪捉了住。
傲雪把他堵在了小客厅里,看出他像是要走,便直奔主题开了口:“玉郎,我认为你对我和大哥,有很深的误会。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一次解释。你说我和大哥有私情,这我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赌咒发誓,你也可以派人去调查。至于你说大哥在长安县要杀你,我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而来,但我可以把我在长安县的所见所闻告诉你,至于我这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我不敢多言。”
金玉郎这一趟回来,共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换身厚实的冬装,第二件,就是估摸着傲雪不会轻易的放了自己,恐怕还要对自己纠缠一番。所以此刻对着傲雪,他往沙发里一缩,不说话,也没表情。傲雪站在他面前,仿佛是想要装个楚楚可怜小媳妇的样子,然而说起话来,依然一腔正气浑身是理,以至于金玉郎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是撒谎的本领强,还是真的问心无愧。他懒得听她说话,可她侃侃而谈,声音自然会往他的耳朵里钻,从她怎么听了他被绑架的噩耗,说到她怎么上汽车去了长安县,怎么在长安县等消息,又怎么夜里听见炮响,怎么听得了他的死讯——有头有尾,一气呵成。
金玉郎听完了她这一番话,决定不信。
但是他也不反驳,身上冷,喉咙还痒痒,他没那个精气神去反驳,横竖无论是连傲雪还是金效坤,都是要死的货,他没必要和这种将死之人多废话。对着傲雪站起来,他只道:“随便你怎么说,你自己信了就行。”
然后他绕过傲雪走了出去,傲雪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