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开口吧。许晋是这样想的。
然而他的沉默落到嘉容眼里,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含意。
连大夫都无话可说了,那长安一定是没救了。想到这一点,嘉容难过得无法自已,转身伏在长安的床沿上大哭。
许晋有些看不过去了,端起桌上的药碗对长福道:“把他扶起来喝药。”
“许大夫,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死马当活马医吧,没的浪费了你的药材和工夫。”长安虚弱道。
嘉容闻言,忽然抬起头来,抽抽噎噎地劝长安道:“你就听大夫的话吧,虽然喝了药也不一定能好,可是不喝药肯定不好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别放弃好不好?”
长安作抗拒状:“可是……”
“我喂你喝。”嘉容三两下擦干眼泪,从许晋手中接过药碗。
长福见状,机灵地上前扶起长安。
嘉容吹了吹药,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匙递到长安嘴边,问:“你喝不喝?”
长安感动地看着她,道:“只要是你喂的,毒药我也喝。”
许晋与长福齐齐侧目,现场围观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
长安老神在在地喝着嘉容喂来的药,脸都不红一下。
见长安在美人的服侍下喝完了药,许晋道:“先别躺下,伤处的药也该换了。”
长安做抗拒状:“换药好疼,反正都是一死,就让我活着时少受点罪吧。”
嘉容忙道:“我给你换,我最会换药了。以前给赢烨换药他曾说最好的大夫都不如我换得好,一点都不疼。”
这大姐居然会换药,倒是省了一番调教。
长安心中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在男人面前袒身露体了。虽然她还没发育,可她到底是个女人好么,而且是个心理成熟的女人。昨日那般迷糊着也就算了,清醒状态下让她被许晋这样的成熟男人每天两次看光光,她会崩溃的!
这也是她让长福去把嘉容忽悠来的主要目的。以后换药这项重任,就交给这位娇滴滴的大姐啦!
让许晋把伤药和用以包扎的布条都留下后,长安便把他与长福都赶出了门。
嘉容红着脸给长安脱衣服。
长安低头看看她微微颤抖的手指,道:“不过就换个药而已,你怕什么?”
嘉容羞不可抑道:“我不是怕,只是……只是我第一次给赢烨之外的男人脱、脱衣服……”
长安:“……”这大姐是真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脱完了衣服,嘉容羞答答地不敢看长安的身子,动作轻柔地帮她把肩上和腰上的药都换了。
长安惬意地眯着眼,心想:这姑娘到底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并非一无是处。
换好了药,嘉容将布条缠上长安的伤处,用力一扯。
长安:“……!”
“大姐,你这么用力干嘛?啊啊!轻一点!”长安惨叫。
嘉容扯着布条不放,一脸无辜道:“可是赢烨说如果不绑紧了,布条在伤口磨来磨去,不利于伤口恢复呢。”
“……我这体格能跟赢烨相比吗?快松开,松开!我要痛死了!”长安吸着冷气道。
“哦……”嘉容吓得赶紧松了手。
长安看着掉下来的布条上沾着的伤药和血迹,无语凝噎:赢烨啊赢烨,喜欢这样的女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你丫这命硬程度,我真是服气的!
好容易磕磕绊绊地换完了药,许晋进来给长安诊了脉,见脉象稳定,他又叮嘱一下服药与伤口不可沾水等相关事宜,便收拾药箱回太医院去了。
他刚走不久,隔壁的大满鬼鬼祟祟地过来,紧张兮兮面色诡异地进门便道:“紫燕阁那边闹鬼你们听说了么?”
长福一脸八卦道:“听说了听说了,怎么了?又有人在那儿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满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也看见了。”
“你看见了?你晚上去紫燕阁了?”长福好奇。
长安也有些疑惑地向他投去一瞥。
大满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不是在紫燕阁,就在东寓所,就在……”他动作僵硬地回身看了看门口,“你们门外。”
“啊!”嘉容吓得一声尖叫,猛地扎入长安怀中。
长安:“……!”擦!她这条小命迟早断送在这大姐手中!
一旁长福白了脸,看了看阳光灿烂的门外,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