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何画笔都无法描绘出来的清澈，那是任何记忆都无法刻印下来的美丽。

云舒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神里凌华的侧脸，一直到最后一段烟火直冲云霄，在最高空上炸开——

随后，从烟花中心处溢出的浓郁火元素之力，在空中快速地组合起来，拼成了一个图案。

虽然造型有些奇怪，但还是不难看出它的本体。

一个伸出小拇指的手。

神里凌华瞪大了眼睛，连忙转过头，询问似地看向云舒。

“这个嘛，就当是为了庆祝我们击败愚人众吧，大家都为此做了很多努力，而且比起最初面对天理的时候，我们的力量已经壮大很多了。”

云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对着天空伸出了手，神色也变得有些落寞。

“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解决天理，而你们也会回到提瓦特。“

“所以至少在那之前，我想做那么一两件事，让自己至少能在你们的记忆之中留下一点痕迹。“

“……“神里凌华也回过头，怔怔地看着那耀眼的花火。

同一时间，雷电影，八重神子，胡桃，刻晴，甘雨，宵宫，包括钟离和公子，也都注意到了天空上这一束与众不同的烟花。

“小家伙，没想到还很有浪漫情调嘛。“神子拿着一串油豆腐，往嘴里塞了一块，随后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影瞥了一眼天上的光芒，犹豫片刻，终于也坐了下来，慢慢地欣赏着这一美景。

烟花仅存须臾，但它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将会延续很久。

刻晴缓缓对着天空伸出了手，仿佛当初和那个少年拉勾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会对烟花感兴趣？”会场外的某个餐厅里，公子一边数着钱包里剩下的钱，一边打趣地朝钟离问道。

“理性而言，人越是成长，就越是倾向于现实，像这样虚幻的产物的确会对部分人失去吸引力。”

钟离淡淡地喝了口茶，然后微笑着说道：“不过，我还很年轻，喜欢烟花很正常。”

“噗——”听到钟离说自己很年轻，公子差点喷出来。

这个人，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睛的啊。

幽月港之中，万叶也看到了天空上燃起的火花。

他背起自己的长剑，怀念地向着酒馆看了一眼，随即转过身，在早柚疑惑的注视下径直离开了。

“谢谢你为我解决了这里的牵绊，吾友，吾乃浪客，四海为家，与风为伴，而风是不会停留的。”

“击败了愚人众，我也可以放心去旅行了，望来日有缘，再相会——”

……

“云舒，我还没有给你奖励，对吧？”等到烟花逐渐散去，神里凌华突然向前几步，在云舒的面前站定，然后脚尖一点转过身来。

“现在，请你好看了哦。”

说完这句话，她抽出了自己的折扇，面对着云舒，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里不是游戏，不会有恰到好处插入的背景音乐，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特效渲染。

神里凌华就这样在夜色之中缓缓起舞。

起初，她的动作轻柔如水，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涓涓细流，流畅而令人赏心悦目。

随着舞蹈的推进，神里凌华展开折扇，脚步变得更快，如天鹅般伸展开自己的双手，脚尖着地的位置逐渐蔓延出些许冰棱。

很快，这一片片雪花状的冰棱如同舞台上的亮片，伴着神里凌华的动作翩翩起舞，在云舒的四周飘动摇曳，他伸出手试图抓住一个，雪花却很快就溶成了雪水。

哗啦——

神里凌华一脚踏在地上，顿时有一片巨大的雪花纹样在地上浮现，然后又顺着她抬手的动作向上飞升，最终在她的头顶碎裂成无数小块，随风而舞。

“这就是……”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支舞蹈。

曾经，她隔着屏幕，伴随着动人的音乐献给旅行者。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将这支舞献给了自己。

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凌华……嗯？那是什么？”

云舒站起身来，正想要说一些感谢的话，可话才刚刚出口，他就注意到了不对劲。

烟花表演早在几分钟前就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