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回头看了一眼叶菱歌，叶菱歌体内有还魂花，还魂花以他心头精血而生，又以妖兽多年温养而成。如果他出手，她的身体或多或少应该能感受到他的神力。

算了。

翡翠不再多想。

“待在这儿别动。你应付不来山神的。”

叶菱歌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翡翠不会无缘无故诓骗她。

她点了点头。

她还是很奇怪自己对于翡翠的这种无缘无故的信赖感。

翡翠深吸了一口气，从外表上看，他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可事实上，并不是。

山神大笑起来：“就凭你？小子，你算老几啊。待会儿是不是你娘还要喊你回家吃饭了啊？”

翡翠不恼。

他神念一动，手中忽然金光乍现，横出一根银色长戟。与此同时，他那一头黄毛也慢慢褪去，生出银丝来。

眉目高挺，薄唇。

一身普普通通的麻布衣服，也掩盖不了他通神矜贵的气息。

叶菱歌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向翡翠。

这个人，啊不，他……是神吧？

山神位分小，五十年才上一次天庭，例行汇报，其余时间都窝在自己的老巢里。故而没有见到过“翡翠”这样的大人物。

不过，这并不妨碍山神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的浩荡神威。

山神忙不迭地跪下来，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翡翠捅了个对穿。翡翠上前，把手放在山神的额头上，慢慢地，他的掌心下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珠子。

山神感到自己的神识正在被一点点剥夺，他虚弱地摇头，说：“不要……不要……”

翡翠面无表情，在他的哀求中，捏碎了他的神识。

山神彻底死了。

叶菱歌也感觉到自己自从翡翠出手后，心脏就开始莫名跳动，现在才恢复过来。她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翡翠一回头就看到叶菱歌一脸沉思地看着自己，他走近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叶菱歌盯着他这张脸和他的身高，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几分钟前的那个黄毛少年连接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叶菱歌开口：“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吗？”

“也不算。之前那个少年模样就是我以前的样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银发了。”

确实。

叶菱歌细看的话，他的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长开了，也变高了。看起来漂亮了很多。

“你是神。”

叶菱歌几乎使用了肯定的语气。

翡翠点头，道：“没错。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但是听到翡翠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

叶菱歌还是怔愣了一下，盯了他几秒。

“行吧。”

翡翠笑：“你什么语气？”

“震惊、疑惑、离谱以及……一丝无奈。”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神。

叶菱歌又问：“现在山神死了，那边的女孩怎么办？给她送回去吗？”

“事情还没有结束。山神死了，村民们不用再祭祀了，但是死去的少女们的鬼魂还没有解决。”

“你的意思是那些曾经因为山神死去的人，怨气还没有消散，不肯投胎吗？”

“对。”翡翠点头。

叶菱歌望向石洞，轻声问道：“所以，她们被困在那里了吗?”

叶菱歌没想等翡翠回答，就走向石洞，说：“进去看看吧?”

石洞很大，足够叶菱歌和翡翠二人并肩而行。

石洞没有叶菱歌想象中的暗淡，里面布满了夜明珠。并且越往里，夜明珠越大，也越明亮。

“这山神还挺奢侈的。”叶菱歌笑了两声。

很快，他们就到了石洞的中央，一个方方正正的空间，四周镶嵌着夜明珠，保证空间足够明亮。靠边有一张床，床上铺着上好的羊羔毛，暖白色。

茶盏茶杯看样子应该是陶瓷特制的，花样是当下很流行的样式。

他甚至还靠墙做了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

叶菱歌挑眉，随手拿过来一本翻看。

哦，异志小说，爱情话本。

叶菱歌又反复看了看四周，说：“你能感受到那些人的存在吗?我怎么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

“是吗？”翡翠幽幽地说。

“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些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