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归当然认得贺潇潇的字迹,这是她亲笔所写无疑。
他不禁皱起眉头:“你之前给了她地契和银子没有?”
“属下给了贺姑娘银票,但贺姑娘一分也没有收,另外那宅院,贺姑娘一直也没有挑好。”
君怀归心里有些担心起来,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有多少银子,她能去哪儿。
“赶紧叫人去找。”君怀归吩咐道。
惊鸿也明白了君怀归的担忧。
听贺姑娘说,她是个孤儿,一直在那边跟着一名老大夫学医,后来学有所成,却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在这偌大的京城,又没有什么熟人,她自己那点银子,怕是不够她花的。
而且按照她的脾气,要是惹上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手下的人找了两个时辰,就找到了贺潇潇的行踪。
“殿下,贺姑娘去了超然居。”
“超然居?她倒是会享受。”
君怀归不由得轻嗤了一声。
亏他还担心她流落街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阔气。
这超然居不光是个受到女子欢迎的食肆,也是有客房的,而且这客房的价格,要比寻常客栈高三倍。
这原因嘛,一来超然居请了人把守,比较安全,女子入住十分安全。二来,就是这超然居的环境了,里面的陈设布置都是一等一的。
君怀归转念一想,她没有要他的银子,按照她这么花销,在京城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你叫人看着些,早些把宅子和银钱送她,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即便是她之前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君怀归也不忍心跟她计较了。
这样也好,不会再有人来烦自己了,难得清静。
超然居。
此刻贺潇潇住在超然居最后的房间,吃着最贵点心,喝着最贵的茶。
只是她脸上,似乎带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贺潇潇从躺椅上起来,叹了一口气。
不就是个男人嘛,这天下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
说男人就真来了一个。
这人锦衣绣服,袍子上的颜色也十分张扬,再配上他那一张倾倒众生的脸,在这京城也算是无人不晓了。
锦乡侯,林钰。
他这名字和他这人一点也不相称。老锦乡侯在林钰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林钰作为独子,承袭了爵位,但他为人放荡,只喜好玩乐,所以从未涉足官场。
有着祖上的荣光,也是这京城最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之一。
贺潇潇从房间里出来,和他一同走到廊外。超然居的二楼地势极好,放眼望去,各种景象一览无余。
“怎么,有烦心事?”林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啊,我烦赚的钱还不够多。”
林钰不以为然:“我看呐,某人是受了情伤。”
贺潇潇白了林钰一眼,就属他厉害。
“太子殿下那样的人,食古不化,你追他,还不如追我。”林钰玩笑道。
贺潇潇挂起一副职业假笑,看得林玉背脊发凉。
“我错了。”林钰连忙认错,贺潇潇这才作罢。
贺潇潇的手段他可尝试过了。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像贺潇潇这样的大夫,她几针下去,保证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这是,被人赶出来了?”林钰本来也不怎么看好这件事。
倒不是他贬低贺潇潇,毕竟君怀归的身份摆在那里,怕是不太可能看上贺潇潇。
“你胡说什么,是本姑娘瞧不上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不想追他了。”
“你说是就是吧,神医。”
“去你的。”
“这么讨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贺潇潇就知道这人打什么主意呢。
果然,林钰笑得一脸讨好:“你知道,之前西南那边我花了不少钱,这如今又要在北边建商行,一时有些周转不开。”
果然是来要钱的。
“你当我是你的提款机?”
“哪有,谁不知道你贺神医,不对,贺大美女人美心善,您就是拔一根头发,也能让我们发大财。”他是真想把贺潇潇给娶回家啊,那样他就发达了,富可敌国不是梦。
“哼。”贺潇潇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却很是受用。
她很喜欢有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