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苍旬辩驳。
苏沐面色一沉,怒声道:“一群不学无术的东西!”
“世人都说——读书使人明理!”
“学问,功在教化。”
“苍夫子,你看看!”
“你带的这些学生,年纪大的都有三四十了。”
“他们一个个地,少说也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了,说句知书达礼,也不为过吧?”
“但是,他们却跟一群不通文墨的百姓,斤斤计较。”
“那句‘圣贤之书误入犬腹’说的就是他们吧?”
“你们心中只知读书人地位高人一等,却不知礼义恭谦。”
“我问你们,这书读了又有什么用?”
“... ... ..。”
一番话说得苍旬跟一众天禽学子哑口无言。
他们的确可以强行辩驳说,只要百姓尊敬他们,他们自然会尊重百姓。
可他们真的尊重百姓了吗?
这点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即便是很多寒门、布衣出身的儒生,功成名就之后也忘了初心。
强行狡辩只会让人看笑话。
但,夫子毕竟是夫子,只见苍旬沉默了片刻说道:
“老夫承认,这些学子心性不足,言词行为或许是有些过激了。”
“可他们也只是学生,很多东西还需要学习。”
“老夫相信,他们日后自然能变好。”
“你要知道,哪怕是圣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成圣的,他们也是通过慢慢地学习和感悟,才一步步成就的圣位。”
“这些学子,我天禽学院日后定会好生教化。”
“这点苏解元大可以放心。”
苍旬语气一转,冷声道:“那么老朽也问问苏解元,田齐修田大儒所写檄文可否属实?”
“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如若属实,那么就证明你也品行不端。”
“你自己都品行不端,又何来资格指责别人?”
“对,夫子说得对,苏沐你一个丧伦败德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听到苍旬的质问,天禽学子露出了一脸的激愤之色。
这一下他们找到了突破口,便开始七嘴八舌的指责了起来:
“就是,像你这种丧伦败德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承认,之前,我等辱骂于你,确实不对。”
“但照那檄文上所述,你苏沐也是卑鄙龌龊之徒 ,我等殴打于你,也算合情合理吧。”
说话间,就听一些天禽学子喊道:“夫子,制住他,我们也要教训一下这个卑劣龌龊之徒。”
见状,苍旬嘴角微微上扬,他接着问道:“苏沐你可有话要说?”
“我当然有话要说。”闻言苏沐说道:
“只不过我这些话,并不是刻意要对你们说的。”
“其实,被你们误会,我是真的无所谓。”
“但,我却不想被这天下的百姓也误会了。”
“还有,我也很不喜欢被人往头上扣屎盆子。”
苏沐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接着说道:
“既然我后面的话,是面向这雍州的百姓说的,那学生便上屋顶去说了,这样也能让更多的人听到。”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如何狡辩。”苍旬摆了摆手,制止了天禽学子的躁动说道:
“如果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别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到时候,哪怕是邱景胜大人也别想保住你。”
“可以。”答应一声,苏沐将牛尾刀还给官兵。
也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他又一次跳上了屋顶。
来到屋顶,苏沐轻声问道:“邱大人,魔灾之事能说否?”
“可说。”邱景胜点了点头。
得到邱景胜肯定的答复后,苏沐从直袋中取出了银色符箓,将其按在了自己的咽喉处。
然后苏沐立马便感觉到喉咙处,一股清凉之意渗了进来。
紧接着苏沐调动体内的一缕浩然正气涌入喉头。
在轻轻低语尝试了几次之后。
苏沐找了一种自认为比较有感染力的声音。
朗声开口:“今日,田齐修田大儒泣血书檄,列举我的罪状。”
“这一刻应该有很多人都好奇,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惹得田大儒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