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储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在储爷爷佝偻的背上连拍几下,哭道:“是咱二孩啊,二孩回来了!”
储爷爷的背好像被老伴拍直了,挺直身板仔细看着储群庆:“有生之年呐,你可教爹惦记了十八年,上哪藏着去了?”
储群庆刚毅巧克力色的脸上带着不忍,眼底泛起水光:“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儿没事,还能给您养老。”
泪憋不住了,储爷爷跟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似的被储群庆揽怀里。
储暖暖咽了咽嗓子,脚步往后退,早知道这么伤感,她就不来了。
脚刚站到门边,就被储群庆叫住:“站住,过来陪二伯聊聊天。”
这一打岔,二老想到还有小辈在,忙擦干了泪,笑道:“暖暖陪你二伯,奶奶去给你们拿好吃的。”
储爷爷在旁边站着,一直喜。
储群庆重新打量突然冒出来的侄女,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他第一次有了成家的想法,结果闹了个乌龙,这是自家侄女。
还好他当时怕吓着她,没说荤话。
不然,自家老头会拿烧火棍追着自己打吧。
想到这,储群庆不由浑身恶寒。
把视线重新落到储暖暖脸上,转头问自家老头:“这是咱们储家的种吗?随谁也不能长这样吧?”
储爷爷的笑僵在嘴角,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反正不随你,别让老三夫妻俩听见,不让跟你急。”
储群庆撸起袖子:“嘿,***我还怕他们俩?”
储暖暖撅起嘴不看他,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储群庆立即转过头凑过来:“说什么呢,没吃饭啊,大声点!”
把储暖暖吓得一哆嗦,鼻头一酸,跑回去找爹娘了。
储群庆睁大眼,指着外面:“这就哭上了?矫情。”
储爷爷是彻底笑不起来了,他怎么忘了,老二当年可是一点也不让他省心,一屁股坐到长凳上:“人家是女孩,不是你手下的兵,这丫头从小胆小,你刚才那一嗓门我差点都给你吓去半条命。”
储群庆狠狠地挠两下后脑勺:“那咋办?”
“谁弄哭的,谁哄。”
储爷爷两手叉腰。
储群庆回来这件事,刘芳兰夫妻俩在地里就听江队长说了。
回来洗干净脸和手,叫上闺女就要过去见个面。
储暖暖趴在床上,任刘芳兰怎么说都不肯去。
褚国庆对这个二哥没什么好印象,干脆拉着刘芳兰就走了:“早起早会,暖暖也许是累了。”
“在家什么都没干就累了?”
“不是和知青打雪仗了。”
“褚国庆你就惯着她吧。”
褚国庆心里嘀咕:咱俩不相上下,谁也没资格说谁,我让着你。
走到储爷爷家门口,就看到了人。
那混不吝的死样,绝对是他二哥。
刘芳兰见了心里发憷,直打鼓。
“你二哥比以前还吓人了。”
褚国庆绷着脸:“我小孩都十三四了,他还是光棍,你想想他这心里得多屈,待会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咱都假装听不见,蒙头混过去。”
“当家的,听你的。”刘芳兰半个身子躲在褚国庆身后。
储群庆站得高,把他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肯定是在说自己坏话。
这老三看着老实,内里藏奸。
“来了?孩子呢?”
褚国庆抹了把脸:“不舒服在床上趴着呢。”
“你这真不把我这二哥放在眼里,我过去看看。”储群庆围着两人绕了一圈,眼睛盯着没挪动。
“我是赤脚大夫,不用你去看,你回来待多久?”褚国庆拦着他。
赤脚大夫?
储群庆把视线往下移到地上:“就你?”
褚国庆这下把脸彻底黑下来了,兄弟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恨不得马上打在一起。
这时,储民庆也带着老婆孩子来了。
心里这激动看到两个弟弟这架势,哇凉哇凉的。
“小时候还没打够,隔了快二十年还打,当着孩子的面呢。”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储群庆,他两手插兜往屋里去。
“老三,你也别跟他计较,人才刚回来。”
褚国庆一脸冤枉,朝着大哥发牢骚:“我真不知道哪里惹他了,先是要闯我家去看暖暖,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