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很快挪开眼,江衡还是注意到了,目光有些复杂。
储暖暖把视线集中在门旁边的雕花木柜上,木柜是打开的,里面有把金属钥匙静静地躺在角落,她小跑过去把钥匙拿起来,带着天真的语气转过身道:
“这把钥匙会是开什么的?”
江衡清清楚楚看到她闪躲的眼神,没打算戳穿她,看了眼钥匙的结构,脑海中闪过别墅里所有的房门锁洞,都没有能匹配上的。
于是走到放开神识把整个楼房包括底下都囊括进来,发现了一处地窖,里面藏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文物古董等,这把钥匙不是开地窖的,而是地窖里面那个金属保险柜。
江衡收回神识:“把钥匙收好,我给家里去一封信,让奶奶过来一趟,顺便邀请你爹娘也来沪市看看。”
储暖暖杏眸微睁:“那太好了,我跟爹娘说这边的时候,他们都不敢想象,要是能亲眼见到,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有些人一辈子都困在乡村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为了生计去城郊集市上卖鸡蛋和柴,所以对外面的事物一无所知,新鲜的事物对他们来说,都是匮乏的想象力所构造不出来的。
江衡摸了摸她后脑勺,抬碗一看已经到中午了,两人早上就吃了鸡蛋牛奶这会已经饿了,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卖吃的也不来这边。
“先走吧,等下午我们再过来收拾,以后周末就在这住。”江衡带着她往楼下走,五步一幅回廊上的写意水墨画,有清代的,有唐代的,目不暇接。
储暖暖也学过画画,但她偷学的老师只会画人,两个白花花的人纠缠在一起,后来老师有天没气了,前来收画的掌柜找上门,老师的画作还只作了一半,卖画的钱却早就挥霍完了,为了不堕了老师名声,储暖暖把自己的画放到老师身下。
掌柜的见屋内久久没有动静,道了声冒犯,推门而入就看到地上绝气的画师,再看到他身下的画,只道是:“重诺之人,画完了才肯离去。”
后来那幅画,储暖暖在妖王的手中见过,有妖说那是义士之作,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嘚瑟。
江衡见她看得入迷,就陪她站了一会:“喜欢画?”
储暖暖点头:“我以前没灵石的时候,就靠卖画为生。”
她的画人家都抢着买,但有人说姿势太单一了,但她多多学习,她不知如何学习,老师已经死了,就去学习这些山水画,把人画在山水草木之间,果然有用,赚得灵石都够花百年的。
江衡挑眉,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以后周末都在这,他会一点一点知道的。
出了门,茉莉花的芬芳更浓了,储暖暖没忍住又摘了一朵,她都有点想吃了。
“我摘点回去晒茉莉花茶怎么样?”
就是宿舍不方便晒,天台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江衡看出了她的顾虑:“后面一周都没有雨水,你可以直接晒在这,下次来的时候就可以泡着喝。”
储暖暖一听,使出了辣手摧花,摘好的花都铺开晾晒在花园的圆石桌上,直到铺满了才停手,江衡坐在石桌配套的石凳上,凝神在思考些什么,储暖暖把手拍干净要去叫他,江衡立即就回神了。
黑眸淡淡地看着她,不能忽视其中的柔意:“走吧。”
出门后江衡发现最近的一处国营饭店都在七公里以外,他脚尖一转,直接去了江边升起一堆小火,然后用木棍叉起两条江鱼,在火上翻烤。
“我不吃鱼。”储暖暖讨厌鱼腥味,随便从草丛里扯了野菜拿在手里生吃。
江衡确定她手里的无毒,就由她去了。
果腹后再次回到小洋楼,江衡知道她没有午睡的习惯,把人圈在臂弯里,问她以前的事:“在那边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生活的?”
储暖暖抬起下巴回忆:“没当到太阴星君手下前,我过得可苦了,兔妖没有尖锐的爪牙,也没有飞驰的速度,只能成为各种妖兽的粮食,我一直都没有固定的居所,下界的每个山头几乎我都去过,还在三个山大王手下干过活,他们让我跳舞,我只会蹦蹦跳跳,大王说我白张了一张好脸,就打发我去服侍夫人,可是山大王总是死得太快了,唉。”
难怪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地蜷缩起来,揽住她的手屈了屈。
“不过现在好了,这里没有战斗,除了刚开始日子苦了点,现在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以后肯定还会更好的。”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欢快,好想要把刚刚的不愉快全部冲散。
江衡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