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重复着相似的场景,阮软无端来撩拨他,说一堆暧昧不明的话,又在关键时候给他施幻术离开。
是以,这些日子他总是不自觉盯着她,思考她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这落到阮软眼里,就是沈清秋越来越沉默,隐忍盘算着要干掉自己的表现。
是这个走向不错,阮软照着剧本又让他当贴身小厮伺候。
对一个预备掌门叫他干这种下人的活自然是折辱。
阮软提这些过分要求时,总是偷看他脸色,不过对方倒是面色如常照做。
这就让她佩服感慨他的心性,成大事者,果然能忍。
这天,她斜倚在榻上看话本,沈清秋在另一侧用凤仙花给她染指甲。
轮到脚时,沈清秋握住纤细的足踝,看着缠绕的红绳和银铃仔细辨认了会,说,“如果在下没看错,这是两仪铃?”
两仪铃顾名思义是一对铃铛法器,世间只此一件,不过用处倒是鸡肋得很。
一对银铃如分开双方持有,靠近时就会不断震动提示对方的存在。
修仙之人多用传音符等通讯更为便捷,故此两仪玲虽珍惜但倒是没人惦记。
听到她确认后,他又说,“这系着的红绳倒是凡物,都褪色破损了,我给你换根鲛纱戴上。”
粗糙编织的红绳发旧,很是不衬少女矜贵的气质。
不料阮软却一反常态缩回脚踝,警惕地盯着他,“不用,这样就好,你也退下做自己的事就好。”
这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沈清秋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一想到另一个持有的人,极有可能是少女放在心上的重要之人,心里隐隐不爽。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小蝶闯了进来。
“尊上,圆圆他出事了。”小蝶眼眶泛红。
圆圆是三月前捡来的半妖婴孩。
“别怕,我去看看。”
阮软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来到一处卧房。
里面几个长着兽耳兽尾的孩童看到她来了,找到主心骨,抽噎着,“尊上,圆圆他??????”
“好好好。”阮软一一摸过小脑袋,走到小床边,问一旁的两个大夫,“他情况怎么样。”
小床内一个婴孩周身长满青色的蛇鳞,小脸通红,不住哭喊。
人族和妖族的两个大夫都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这孩子体内的人族血脉和妖族血脉水火不容,相互对抗,再过一段时间只怕要??????唉。”
几个孩童都被吓得啼哭起来。
阮软握拳,拧眉看向痛苦嚎哭的婴孩,心脏隐隐作痛,“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夫沉吟了会,捋了捋长髯,“办法倒是有,不过??????”
“无妨,说吧。”
“需得两位修为高深的人和妖同时为他疏导体内血脉,不过得小心,稍有差池就会反噬导致重伤。”
如今在这边境之城一时半会上哪去找人族修士还是修为高深的。
阮软抿唇,打定主意,回去。
“沈公子,前些时日多有得罪,我向你赔罪。”
“别。”沈清秋赶忙扶住她要下跪的身子,问,“怎么了?”
这才出去一会,怎么回事?
阮软把要找修士帮忙的事简单说了一番,着重说了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时不时偷看他一下,心里打鼓,说实话以这些日子她的作为提出这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如果沈公子不愿也能理解,我再另寻他法就是。”
“谁说我不愿。”沈清秋对上她惊讶的眼,“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还未报答。”
他把戴着镯子的手伸到她面前,“快些吧,救人要紧。”
“谢谢。”她不再客套,赶忙解了桎梏,带着人来到卧房。
都是半妖,沈清秋看了眼周遭的孩童。
两人照着大夫的指示,梳理着婴孩的血脉,所幸无事。
圆圆的蛇鳞退去,脸色也恢复如常,沉沉睡去。
听到大夫说没事,阮软才放下心,又守了一会才回去。
回到殿内,就命人呈上瓜果糕点,郑重向沈清秋道谢。
沈清秋瞅了眼她紧绷的小脸,轻笑了声,“阮姑娘如今倒是与沈某生分了。”
想起之前孟浪的行径,阮软被茶呛了下,“咳咳,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