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莲意的确是被打得不轻,她的鬓发已经完全散乱,原本的满头珠翠已经消失无踪,衣裳上也有多处褶皱,让人吃惊的是上面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躺在张芸澜的怀里全身发抖,眼神飘忽不知道要看向哪里,嘴巴张张合合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出来。
张芸澜见状可急坏了,抬手就指着萧亦之:“你到底把莲儿怎么了?”
萧亦之冷哼一声,上前扬起手掌就要往张芸澜脸上招呼过去。
却在下一刻被萧眠意出声制止:“她到底已经被父亲抬成了平妻,二哥哥你这巴掌下去的罪孽可就大了。”
萧亦之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是的,他打兄弟姐妹没有关系,大不了说是互相打闹不得真,要是之前张芸澜还是一介姨娘,那他身为嫡子,萧府的主子,自然可以打了。
可现在……
张芸澜已经是萧亦之的长辈,是萧府的女主人。
萧亦之收回了手,又扭头狠狠地警告萧眠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萧眠意,若是被我知道你也跟这件事情有关我定饶不了你。”
萧眠意没有理会萧亦之,越过了他抬步往卧房走去。
下一瞬,萧亦之挡在了萧眠意的面前。
萧眠意被迫站住,微微抬头一字一句道:“萧亦之,你给我让开。”
“长能耐了,忘记以前在我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子了?从小到大你不过就是我们姐弟的出气筒,怎么我离开了几年反倒有人样了?”
小时候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
萧眠意双手捏得紧紧的,她勉力控制住自己,拼命让自己不要被萧亦之激怒。
可越是如此,她忍得越是辛苦,一双眼睛因着用力而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扑上去。
在萧眠意的印象中,萧亦之给予给她的阴影其实比永安王更大。
从小到大,萧眠意的身上一直没有一块好肉,而那些伤几乎都是萧亦之一人造成的。
萧亦之这个人就是个禽兽。
见萧眠意陷入了痛苦,萧亦之倒是笑得十分开心,他双手抱胸:“怎么了?是想起那段难忘的日子了吗?我的三妹妹。”
话音刚落,萧眠意猛地回过神,她好不容易控制住发颤着身体:“二哥哥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大姐姐的伤势吧。”
说到萧淑意,萧亦之就瞪着萧莲意骂道:“贱人,杂种,若是我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等着陪葬吧!”
……
萧眠意最后还是只身走进了卧房,卧房里面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里面女人气若游丝地说道:“父亲,你不要怪……母亲,她们就是想害死母亲……再害我,她们好狠的心。”
随着萧眠意走近,只见萧淑意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她的衣衫全是鲜血,显然之前的血腥味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结合到之前所看到的一切,萧眠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是苦肉计!
她只是让萧淑意直接把萧莲意一刀两断,没想到萧淑意从逆境中寻得了一丝机会,企图翻身!
现在要想制止她也难了。
果然,下一瞬,萧亦之提着萧莲意的领子跟着进来了。
萧莲意显然是被萧亦之打怕了,只顾着说着胡话。
萧眠意了然,从小到大,不仅是自己,萧莲意也经常被萧亦之虐待,她会如此倒也不难解释。
张芸澜后脚跟着进来了,哭哭啼啼,把萧莲意护在身后。
早在之前,大夫们就处理完萧淑意的伤口离开了。
此时此刻,院子里面全是萧家的正经主子。
萧燕青扫了一眼众人,又把说话的权利让给了萧淑意。
萧淑意看了一眼父兄之后颤颤巍巍开口道:“是四妹妹用匕首刺了我,还说她迟早要杀了我和母亲。”
“你撒谎!”
话没说完,张芸澜就双目通红地打断了萧淑意的话:“明明是你们作茧自缚,如今还想要撇清推卸到别人身上,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萧淑意急忙拉住了萧燕青的衣袖,眼角沁出血泪:“父亲,亦之……前几日我和母亲一齐前往舒王府,母亲无故失踪,之后被人发现与人那般……”
“母亲平日是那般谨小慎微的人,又是一个官家小姐,断断不可能和一个卑贱的马夫为伍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张芸澜:“葛翠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