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觉得,肚子更疼了。
“知用你人死了不成?太医呢?朕肚子甚痛!”
沈钰按了按眉心,烦躁极了。
外面还在吵。
“殿下啊!您饶了小的吧!我上有八十岁老爹,下有三岁幼女呀!”
“起开!你看这是啥?!储君令牌!你敢拦我?”
外面的侍卫:……
您这是打算拿储君令牌去见现君吗?好想放屁呀,但是不敢开口!
“得得得,让那不成器的滚进来!”
沈钰怒吼道,她耳朵尖,又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了“储君令牌”四个大字。
自家成德连这个都给了那小子,怕是真把他当亲弟弟疼爱了。
也罢,成德没有亲姊弟的福缘,那小子,勉强算半个亲弟弟。
沈钰宽慰地抚摸着肚子,在心里默念为她这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沈如星是拖着太医连跑带跳闯进来的。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瞒得住其他人,瞒不住住在成德宫里的沈如星。
他满心满脑的记着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向阿姐承诺,定会护好她的后方。
许君儒此人,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想他死。
想着许君儒从前和阿姐谈笑风生的样子,他担忧的心情莫名有些阴险的觉得暗爽。
“还请姑母饶命!”
沈如星利落的一个叩头大礼,再抬起头来望着沈钰时,满满的可怜兮兮,情真意切。
阿姐说过,姑母她吃软不吃硬。
想着这句话,沈如星又挤出一汪眼泪出来,让人看着直想怜惜。
“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吗?”
沈钰瞥了一眼已是躺在地板上人事不知的许君儒。
“姑母啊!!!”
沈如星不接茬,直冲着沈钰哭,这是他从前不敢做,更不敢想的事。
“号丧似的……”
沈钰刚想训斥几句,又见底下的亲外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明明颤抖着身子,仍旧傻不拉几冲着她讨好一笑。
然后急匆匆的拉过来太医,让太医替她看看。
沈钰心里顿时觉得妥帖极了,语调自然而然的柔和了几分,“要哭站起来哭。”
听起来还是凶凶的,但到底软和了些。
“陛下……亏损了身体,怕是要将养好一段日子了,老臣这便为陛下拟好医方。”
那太医姓陈,如今颤颤巍巍着身子,好不容易摸到了脉,自然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但她悄悄打量了一下沈钰的神色,不敢再多言。
“如今这段时间得格外注意……”陈太医斟酌了一下措辞,“不得吹风,忌食生冷。”
“陛下刚刚所服的药,药性温和,再过半个时辰,会将残血慢慢导出身体。”
听到这里,知用扶着沈钰便要去床上歇着。
“这儿还有一个呢!”
眼见陈太医行了一礼已是快要告退的模样,沈如星连忙拦道。
陈太医见沈钰懒得再理会沈如星的小心思,一副默认了的样子,再度颤颤巍巍的摸到了许君儒的脉向。
只是太医虽然到了,许君儒毕竟服毒已久,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只能看天地造化了。
才摸了没一会儿的脉,给陈太医干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
她朝着沈钰的方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君中毒已深,怕是难以回天了。”
“怎会如此?!”
“还请陈太医尽心救治!”
沈如星急得满头大汗,抓着许君儒尚有余温的手,一脸恳切地请求道。
陈太医又叹了口气,小心的瞄了一眼沈钰,不敢说话。
“正君便劳烦陈太医尽心救治了。”
“是,微臣遵旨。”
沈钰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见沈钰已经走远了,沈如星才后怕的直喘气,命人先将许君儒抬了回去。
“咳咳咳……”
视线模糊间,许君儒看到了沈如星眼角的泪意。
他已经再提不起力气做些什么了。
虽然沈如星冒死冲出来救了他,但他不觉得自己一定能活。
此药慢烈入喉,怕是回天乏力了。
他其实真的不想死啊,他还不知道,那人眼里心里都装着他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