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是任婉君的奶娘,一直跟着任婉君。
对婉君和婉月,如同自己的孩子。
任家是多年传承的刺绣大族。
任氏有专门的独特技艺,盘金绣只传本族女子。
她的母亲就是任家第九代传承人。
不幸的是,生下双生子婉君和婉月,身体掏空,常年卧于床榻之上。
下一任传承人选定任婉月,婉月性子虽弱,对绣针绣线的使用几乎本能,很多技艺不用教她都能超速完成。
十五岁那年突生变故,父亲下狱,母亲一命呜呼。
婉君与陈文博定有娃娃亲,为了保护她,草草出嫁。
任婉月同时消失,任氏针法传承中断。
盘金绣,以金命名。
绣娘用两根盘针绣线,右手拿着绣面上的两根线,拉直,左手那针固定,基本靠单手走针。
绣线不能中断,皇室的龙袍都是盘金绣而成。
“夫人,池家絮娘给你做了这个椅子,以后出门方便我看着不错,就带回来了,”
石管家献宝似的放到婉君面前。
两个大大的轮子,两个小小的轮子。
靠背,扶手,挡板,坐垫一应俱全,这就是一个会移动的椅子。
自己可以转动大轮子就可以前行,还设计了一个刹车,脚踩一下,车子就会停住。
张婆子看到婉君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婉君想要上去试试。
“娘亲,铺上这个垫子,你看都是我喜欢的图案,小金猪,是一窝呢。”
陈月月也喜欢这个坐垫,她想让娘亲也给她做一个。
“月月喜欢就拿去,娘亲有别的垫子”
示意张婆子给拿床上的。
“······”
婉君看向轮椅上的垫子,她看到了什么,盘金绣。
任氏针法,没错,只是绣线不是金线,确实是她家独门针法没错。
她摸向垫子的手颤抖个不停,这么多年。
她出入很多绣房,一次也没有见过,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婉君还开了秀云布庄,让她家的下人刘掌柜代为管理。
十多年来,她在各个府城都开了连锁店,没有一点任氏针法的痕迹。
她的身体越发不行,已经快要放弃了。
“月月,这垫子哪里来的?”
“还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出来的,这么多年没见了,”
池老太很郁闷,一看就是逃荒来的。
“咱家房子不大够住,还有这么大一姑娘,不方便。
咦,不对,老太婆,那丫头喊你婆婆,”
池老头本能地对这个大姨子有点反感,她家丫头也是个不清楚的。
“我也不清楚,待我问问她们什么打算吧!”
池老头不担心别的,自己后院有房子,地道和烧饼炉子都在那里,家里来些外人还是有点排斥的。
厨房的一筐饼子吃个精光,洗澡水就摆在地上没有抬出去,池老太大致明白了,她这个姐姐还是拿他当劳力呢。
“翠花,家里还有肉吗?你看阿莲这几天廋地,小脸没有手大了。”刘春花眼神里都是满足,还是有人伺候的日子好,有吃有喝有房住。
“婆婆,······”娄阿莲一张口就是婆婆。
“打住!喊谁婆婆呢?”池老太脸色一冷,直接训斥。
“你要不会说话就好好按辈分,乖乖叫个姨母。”
“阿姐,你我30年没见,这阿莲的婆婆从哪里来的,她是我家哪个儿子的媳妇,你给论论。”矛头直指刘春花。
“翠花,你先弄点吃的,别的事以后再说,”刘春花不接她的话茬,眼神到处乱撇,“晚上我在上房歇着吧!你看看给阿莲安排个闺房。”
啊呸,池老太差点绷不住,还上房,你要我家老头和你一起睡,老头子不一定要你呢,还闺房,都流落到要饭的地步了还给我装。
“阿姐,桌上那一筐饼子是明天的饭,如今你们全吃了,现在半夜我哪里给你们弄吃的,”
装谁不会,池老太态度诚恳。
“二丫,给你姨姥姥弄点稻草,拿床被子”
高声喊来二丫,
“阿姐,家里孩子多,没有多余的屋子,你和外甥女先在这里凑合一宿,明天你们再回去。”
池老太交代完,压根不给她们回嘴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