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蹲着,岁岁站着。周月沉用胰子将手仔仔细细的抹了,那胰子没有花香,只有浓浓的草药味,闻起来怪呛人的。
那泡沫丰富,一遍冲不干净,岁岁又进去舀了一水瓢水。冲洗的时候两个人离的很近,周月沉只要偏头就能清楚的看见她鸦翅般黑长的眼界。
她的眼睛圆溜溜的,眼尾生来就微微朝下,所以看你的时候总是很委屈。
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条京巴狗,每每做错了事就会这样望着他,葡萄大的眼里水汪汪的,叫人再多一句严厉都舍不得说了。
“好了,冲干净了!”岁岁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瞳孔里清澈的身影,岁岁眨眨眼,只觉得心跳若擂,好像都要崩出来一样。水瓢从她手中掉落,她赶紧回神捡起来就往帐子里头钻,“我去看看炉子!”
周月沉后来没有再进去,他命人给自己收拾出一个帐子来。霍恒跟福公公都是被留在军营坐镇,此处就只有他跟沈承了,他要留下来沈承第一个不放心。
“不行!此处的人还得着疫病呢!您身份尊贵,怎么能留下来。走走走,赶紧跟我走!”周月沉要是有个好歹,那他小命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