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人不清楚,小人赶到熊宅的时候,整座熊宅已被团团围住,据说定王护卫统领林森在熊宅内当场搜出殴打福王之后脱逃的三个凶徒,三凶徒试图顽抗被林森当场格杀。”说着拿出几张供词递给钱谦益:“这是熊宅大管事蒋伸的供状,定王爷让小的交给大人,上面有熊仓的画押手印,不过小人猜测,熊仓多半是被强行画的押,就连被押去玄武门处斩的时候嘴里都塞了布,想必定王爷根本就不想让他申辩。”
“”蒋伸?”钱谦益皱眉。
“”是的,定王爷说了,蒋伸是受歹人胁迫,如今举告有功,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还赦免了其妹之罪。”
“定王如今身在何处。”
“好像是去福王府探望福王去了。”
钱谦益重重叹息了一声,呆坐半响才道:“你下去吧,去安排巡防营将熊仓一家尸骨好生收敛安葬,至于人头待过上几日再收不迟。”
梁师爷垂首默然退下。
朱慈炯确实是去福王府了,可怜福王还昏迷未醒,朱慈炯也就没多待,只是告诉福王妃殴打福王之匪徒已被格杀,幕后指使也被满门抄斩的话之后就告辞离去。
先前朱慈炯到了熊宅的时候,包括熊仓在内的所有人已经被林森尽数擒住,看得出来熊仓并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被拿住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慈炯也没多说,只是让蒋伸写了供词,然后让熊仓强行画了押,熊仓甚至连供词上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堵上嘴押往玄武门,朱慈炯怎么也不可能让熊仓有一星半点的机会泄露藏银地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熊仓在六合民间藏有巨额银两,朱慈炯倒是打算公事公办,谋逆供状在手,又有人证,熊仓就算喊冤也难逃一死,可现在自然是不可能了,若是这批藏银的消息泄露出去,恐怕就是他皇帝老爹都会眼红,最后让他将银子全部押解进京吧。
所以熊仓不但得死,而且得要立即死!
谋划安排了十几天,连带一位亲王重伤,朱慈炯终于弄到了第一笔银子,有了这批银子,不但江心洲上的流民百姓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冬天,他的很多项计划也终于可以提上日程准备实施了。
回宫的路上,朱慈炯终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压抑心头的大石总算是彻底被搬开了。
朱慈炯再次得到福王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八天以后,福王昏迷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醒过来,却是谁都不认识,名医看了几十个,但是全然无用,不过福王除了失忆以外倒没有别的不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是好像对于女色没了什么兴趣,朱慈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有点小愧疚,可还暗自庆幸,至少这家伙以后能少祸害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了
三天前,是礼部侍郎姜曰广选定祭拜孝陵的吉日,作为这次朱慈炯南下公开最为重要的任务,在礼部尚书不在的情况下,姜曰广将一应祭奠事宜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过考虑到户部银子不多,只能一切从简,朱慈炯与长平公主以及在南京的三品以上大员王侯勋贵参与了这次祭奠仪式,福王没有出现,朱慈炯只当其还在养伤也就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