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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一次理解她们

派出所。

窗外仍是瓢泼大雨,梁晓筛糠一般地抖着,迟菲菲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着:

“没事了,晓,都没事了。”

方宏在地上焦虑得踱来踱去,他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这个公寓到底怎么做的安保,这么不安全?

都说女孩子独居可能会被坏人惦记,这两个女孩合租怎么还有这种危险呢?

他第一次产生了类似感同身受的感觉。

有时候,在网上偶尔会看到,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或者单身独居,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等新闻事件。

以前看到这种新闻,他最多嘀咕一声,这男的真无聊,就不能好好找个女朋友?

如果看到评论里,有女孩子也分享自己被骚扰的经历,多看几个,他也会不由自主地想,有这么夸张吗?怎么感觉好像世界上每个女孩都有被骚扰的经历,夸张了吧。

那些新闻,那些事件,就像流水流过光滑的石头一样,没有给他的记忆造成任何擦伤,甚至都不会留下什么记忆。

因为那毕竟是很遥远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但今天,他最爱的女人的室友,梁晓那一直惊魂未定的表情,红红的眼睛,做笔录的时候的因为回忆整件事而起伏不定的情绪,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占有了极为鲜明的位置。

他抬起手,看到自己因为揍人而略微有些红肿的手背,这同样是他深度参与了这件事的证据。

看样子,这辈子是很难忘掉这段经历了。

方宏对现代女性在社会中的处境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很多时候,并不是说你花大钱租了安保好的公寓,高级的公寓,就可以百分百地避免这种事。

也并不是说作为一个女性,平时日常生活很保守,很安静,就能百分百杜绝男人对你的骚扰。

归根结底,这不是受害者是否足够把自己置于安全的境地,而是加害者起了歹念去攻击这些无辜的女性。

方宏又想起,在很多跟男女关系有关的社会事件里,比如一个男的把妻子或者女朋友打了,甚至杀了,总有这种评论:

“这女的在外面偷人,被她老公发现了。”

“这女的平时生活很奢侈,她老公不堪重负,实在受不了了才这样的。”

“等子弹飞。”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女的肯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然为什么男的会这样对她。”

但是,现在呢?

梁晓做错了什么?

她在自己家,很普通的点了个餐,很普通的独自吃饭,很普通的出门倒垃圾,结果就差点被素不相识的男人蹲守在家门口然后侵犯?

梁晓是社会新闻里的那个没有任何点可以指摘的“完美受害者”。

但是——受害者必须完美,才能接收到人们百分百的支持和同情吗?

方宏心里乱乱的。

隔着一些人群,他看到被铐起来的那个试图侵犯梁晓的男人。

他看上去很落魄,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伤痕——被方宏打的。

方宏从心底涌起一股火,恨不得现在再上去揍他两下。

他突然理解迟菲菲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看到男的就烦。”

是啊!怎么会不烦!

遇到这种事,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很久都不敢再跟异性正常的接触了吧。

想到路上随便某个高大健壮的男性,都有可能会毫无理由的对自己施暴,这种情况想想就很恶心,很失望,很烦。

迟菲菲说过:

“女性在社会上的处境,不是一个两个什么个别的问题,我们面对的是一种结构性的困境。”

“结构性的困境……”方宏喃喃地咀嚼着这个词。

结构性的,是什么意思?

是由于先天基因决定的体力上的差异;

是生理结构规定每个月要流血,并且忍受不适;

也是生理决定她们要承担生育的功能,忍耐漫长的孕期;

是社会风气约定俗成的母职惩罚,让育龄期的女性在职场上晋升受阻,收入下滑,被动回归家庭;

是从小被规训要乖巧,要听话,要温柔,要贤惠,整个世界都试图把女孩打造成一份美味的食物,塑造成好吃的样子;

是在各类社会新闻下面被肆无忌惮的造黄谣,被阴暗的人们去窥探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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