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枫点了点头，他也看了一眼seele，对于现在这个人格来说，能给予她安全感的，一个是正在抵抗崩坏侵蚀的黑seele，另一个就是自己……

他想，他已经作出决定了。

“不管检测结果如何，律者核心都要取出来。”朱雨枫低声说到，他想起的是第十二律者事件，他到现在都因此对铃感到愧疚，他本有能力保护好铃，但是他却……直到最后一刻才决定动身，面对士兵们的攻击他也没有选择反击，只是一味地试图保护铃，他自己都知道一旦他倒下，铃仍旧会面对原本的命运，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承受攻击，似乎就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心灵上的安宁的借口。

人类已经一败涂地，即将面对终焉的他们胜算渺茫，而人类还留有三座聚居地，这个人口对于万物休眠计划来说实在太过巨大，如果不及时处理掉这个问题的话，终焉之战失败后人类将迎来又一轮的巨大内战危机。

没有人会放弃有机会活下去的希望。

可他又不能亲自这么做，他要是这么做了，马上就是英桀内战。

所以他寄希望于第十二律者……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他是否已经认命了呢？

他不知道，第十二律者事件中，樱存活了下来，而铃，她不是因为对自己无辜被杀的怨恨而觉醒，而是对人类伤害守护他们的“英雄”而愤怒选择了自杀，最后暴走觉醒成为律者。

他还记得，在封印第十二律者的时候，她曾经这样问自己：“雨枫哥哥，你仍旧记得你的初心吗？”

即使自己做出那些选择的原因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人性逐渐淡薄的结果，但那仍旧是他所做出的决定，他必须对此负责，纵使无人知晓，纵使当事人已经不再有此记忆。

“既然重来了一次，有了更多的选择，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另外的道路呢？”朱雨枫心中想到，“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如果我连未来的可能都不敢背负，何谈对抗命运。”

他可以因为爱莉希雅救了自己一命，因为爱上了她而赌上一切去挑战命运，也可以为了seele在上一世对自己的所有付出而担起一切的因果。

亚德米勒一愣，梅比乌斯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他了，他大概也是知道正在进行的神之键计划的，讲道理，就目前来看，制作完成的神之键一把都没有，神之键计划对于对抗崩坏来说有效的可能尚不明确，但是一颗尚未觉醒的律者核心对于亚德米勒来说却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他在想能不能以此制作出人造律者，或者说制造出一个具有人性思维的律者。

以他本人的看法来说，如果律者核心尚未完全觉醒，他更偏向于将律者核心留在第六律者的体内，然后对第六律者进行各种实验……因为亚德米勒对抗崩坏的核心理念就是以毒攻毒，以律者制衡律者。

朱雨枫瞥了亚德米勒一眼。

亚德米勒：“……”

不知道为什么，被枫这么一看就感觉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看穿了，自己本应对此提出质疑的，但是……

“我知道了。”亚德米勒说到，“此外，还必须优先确保seele小姐的生命安全，对吧？”

以普遍理性而言，无论取出还是留下律者核心都是有利有弊，只是亚德米勒自己更偏向于留下律者核心在第六律者体内以便进行实验罢了，但是……

亚德米勒将除了seele以外的他所负责的幸存者的检查做完了之后，就让其他人带着这些幸存者去暂驻区等候安置了，轮到seele的时候，实验室里除了seele已经只剩下亚德米勒和朱雨枫，其他人都被亚德米勒支开了，而他们也没有对亚德米勒产生什么质疑，那么多幸存者检测到最后都没有结果，剩下的检查亚德米勒副所长一个人就能完成了也没什么，更何况要是真有意外的话，逐火之蛾最强的战士之一的枫不也在这么？

把所有人都支走之后，亚德米勒变更了仪器的部分参数，并且调校好了之前没使用过的仪器。

“接下来，就请seele小姐躺在这个仪器里面吧。”亚德米勒说到，“这是从螺旋工坊那边调过来的，只能说刚好敢上了吧，放心，应该不会很痛，毕竟……我还是第一次给一个律者做一个完全的检查。”

seele有些迟疑地看了朱雨枫一眼，然后乖巧地躺入了仪器中，亚德米勒连接好仪器，关闭了舱门，等待着数据屏上显示出数据。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亚德米勒开口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