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尔跟随宫廷人员走入了国王的办公室。

“陛下。”莱昂纳尔躬身行了一礼。

“你回来了啊，莱昂纳尔卿。”国王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莱昂纳尔，“好了，其他人都可以退下了。”

莱昂纳尔看了一眼身边告退的宫廷人员，待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他与国王两人。

“在回来之前，你应该就知道了我有意向将你从逐火之蛾调回来，担任穆大陆的对崩坏事务负责人这件事吧？”国王缓缓地说到。

“家父的确曾与我提及此事。”莱昂纳尔说到，“可是陛下，在我看来，这根本是没有必要的，对抗崩坏的确不能让逐火之蛾议会成为一言堂的存在，但是我在逐火之蛾就刚好可以对逐火之蛾的议会起到制衡作用。”

“我相信你对穆大陆的忠诚，莱昂纳尔卿。”国王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以及严肃，“可是，只靠你一人在逐火之蛾，又要怎样去对抗已经在逐火之蛾内部不断蔓延的阴影？你所见到的，你所判断的，真的不是被其他人所蒙蔽了吗？”

“我的确有所察觉那在逐火之蛾内逐渐蔓延的阴影，但……”

“你想说你还有贝芬格卿辅佐？”国王转过了身来。

“正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贝芬格卿都已经背叛了呢？”国王阴沉着脸说到。

莱昂纳尔瞳孔一缩，虽然那个货平时总是各种反复横跳，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贝芬格绝无背叛的可能，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将这件事和国王身边的想要搞事的人的污蔑联系在了一起：“这不可能，陛下……”

“不可能……不，恰恰非常有可能。”国王再次将目光移向落地窗外的天空，“早在很久之前，在梅比乌斯获得议员席位之前，贝芬格卿可能就早已背叛了我，背叛了穆大陆！”

“陛下，我相信贝芬格卿……”莱昂纳尔本来想说他相信贝芬格的人品，但是还是咽了回去，这个b的人品说实话真的不咋地，“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什么误会！在贝芬格卿调来逐火之蛾之后，他在协助处理日常事务方面一直都一丝不苟，并且相关文件穆大陆这边也有留档，只要查阅便可知道其中绝无任何私情在内。第八律者事件中，贝芬格卿更是选择了以身作则进行融合战士手术，在讨伐第八律者的过程中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这一切……”

“够了，莱昂纳尔卿。”国王打断了莱昂纳尔为贝芬格的辩解，“的确，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并且，我也同样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真的认为贝芬格是你所想的那样吗？”

“我……”

“他们的行事风格的确极为隐蔽，但从始至终，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逐火之蛾的声音完全统一。”国王平静地说到，“逐火之蛾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崩坏，但是一旦逐火之蛾内只剩下了一个声音，谁又能保证他们最后选择的路途是适合人类的路途呢？”

莱昂纳尔沉默，唯有这一点，他想不到该怎么辩解。

“回到那个所谓的‘阴影’这一话题上来，最近亚拉伯罕卿遇刺身亡的这一消息，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国王继续说到。

莱昂纳尔点了点头：“是的，但是，这很有可能只是一场巧合的武装冲突……”

“巧合？有的时候，巧合可能就是某些人为了让你看到所以才成为了巧合。”国王垂眸，“我桌子上的这份文件，你自己看看吧，他们……已经逐渐不再隐藏自己了。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恐怕在不久的未来，会真正地站出来，光明正大地在我们面前支配逐火之蛾。”

“ouroboros……”莱昂纳尔低声念出了文件上的这个关键词，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是炼金术中代表“不死”、“完全、“无限”、“世界”、“睿智”等意义，在传说中是一条围绕世界，头尾相衔的巨蛇。

它的另一个名字在后世或许会更加令人熟悉，jormungand。

环绕世界的巨蛇，世界蛇耶梦加得。

在这份档案中，莱昂纳尔看到，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世界蛇就已经在阿非利加为各种当地武装提供武器装备，并以此来进行资金流转。

而这个时间段，甚至可以追溯到第四次大崩坏的时候。

“也就是说，早在第四次大崩坏之前，世界蛇就已经诞生了吗？”莱昂纳尔皱了皱眉，逐火之蛾是于第一次大崩坏后建立，而世界蛇则是在第四次大崩坏前作为逐火之蛾的阴影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