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安静的官道上缓缓行来了一个车队,
这个车队由十几辆大车组成,大车周围,还有几十名拿着武器的汉子在护卫,
从第一辆大车上插的旗子上顺安两个字来看,这是一个镖队,
不过这个镖队可不是在押镖,现在这个世道,镖局也会接取护送商队的任务,
这次顺安镖局就是回程时,接去了一个护送商队的任务,而且,这个商队也都是各个小商队集结在一起形成的,
镖队前方一里处,两位穿着普通棉甲的镖师骑着马正在探路,以防有埋伏的贼人,
“张二哥,终于要到兴安府了,这次出去了差不多一个月,真是把我给憋坏了,等交了差事,我们去帽檐胡同好好耍耍”
“我说陈猴子,你也快二十有五了,该找个婆姨好好收收心了,别整天逛窑子,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有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呢”
张二哥摇了摇头回答道,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陈猴子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张二哥看到了前方几百米处的官道上,像是被谁堆了一个土堆,
这土堆正好在官道中央,
这一发现,立刻让两人紧张起来了,因为有些贼匪,会在道路上放置障碍,以方便掠劫,
可是当两人小心点靠近,那土堆越发的清晰起来,
“啊”,陈猴子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的从马上坠了下来,
而张二哥也被惊得愣在当场,而且大冷的天,他的额头却直冒冷汗,
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土堆,而是一颗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这些人头一个一个的摞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锥形的小山,
半晌,张二哥终于恢复了神智,立刻调转了马头,向后面的镖队跑了回去,
没过一会,镖队就来到了人头处,几个管事的纷纷走到了人头堆前,
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立刻有人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谁这么残忍,杀了人,还把头给堆在一起”
一个穿着富态的老者强忍着恶心说道,
“这是京观,泰安年间,我们边军每年都会出塞去烧荒,为了震慑那些蛮子,也会杀些异族把人头摆成京观,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在这里又见到了”
一位穿着皮甲的中年男子怔怔的说道,他就是顺安镖局的总镖头,
“快看这有字”有人指着那京观背面地上一排一下红色的字说道,
“犯我赤焰军者死”
“这不是周疤子吗,没想到死在这里,被人砍了脑袋”
还有人认出了京观最上层的那一颗脑袋,
他们这些商队集合在一起,请镖局护卫,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防备这周疤脸。
“看来兴安府出了狠人了,赤焰军,恐怕这兴安府的天,要变”
那位镖头叹息道,做了几十年刀口舔血的营生,他有他的直觉。
此时,李寒一行已经上了去往安平县的官道,
在第二辆马车上,谢函雨和她的侍女正端坐着盯着对面的潇潇,
由于只有两辆马车,而第一辆马车上,杨茂和郑经旬坐在其中,
潇潇一名女子,自然不好跟两个男子坐一辆马车,所以张凌便把她安排到了谢函雨的车子里。
“虽然我与张大人接触不多,但据我所知,张大人为人并不好色,他府上几位侍女的容貌也是极为出色,但张大人也并未触碰,所以我想,张大人带你回府,多半也是当做侍女”
谢函雨正声说道,
“是,多谢谢小姐告知,在下蒲柳之姿色,又是烟花之地的出生,自然不敢奢望张公子的看重,能做侍女伺候张公子,也是小女子的幸运”
潇潇对谢函雨行了一拜礼,然后柔声说道,
那副柔弱的表情,看起来我见犹怜,
谢函雨其实说完那番话,立刻就后悔了,
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以为自己是埋怨张凌带了这么个妖媚的女子回来,自己嫉妒了,
想到这,谢函雨的悄脸一片绯红。
由于天气较好,这次回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张凌就已经看见了安平县的城楼了,
但张凌并没有进安平县城,而是转道向自己的庄子赶去,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这安平县城,暂时还进不得,
现在张凌的庄园,比刚买入时有了翻天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