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安平县衙大堂,两班衙役分列两侧,张凌高坐在大堂之上,
而堂下,此刻站着许多人,甚至还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
而大堂外,密密麻麻的百姓正站在门口,
这县衙审案,已经要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公开过了,百姓们自然好奇,
这件案子其实也并不复杂,
就在张凌吃馄饨的同一时间,人市之中,一名男子与正在人市挑人的倚翠阁的老鸨发生了矛盾,随即便大打出手,而老鸨带着几个打手,那男子自然不是对手,
最后,这男子眼看打不过,急了眼,掏出一把匕首,把其中一名打手给捅死在当场,
随后,这名男子当场被在人市维持秩序的捕快们抓获,
原本这种案子,在几个月前韩云道还活着的时候,根本不用升堂,直接就会下到大獄之中,
等哪天韩云道心情好过问的时候,才会草草判决,
但现在安平县由张凌主政,那些捕快们自然不敢怠慢,便急着通报,想要在张凌面前表现一番,
张凌看着堂下那跪在地上,被栲上枷锁的男子,还有男子旁边跪着的那正满脸泪水的女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案子其中内情,就在升堂前的一个时辰,张凌已经让人去调查清楚了,
杀人者名叫丘原,城外十里小河村人,今年不过刚满二十,
这丘原与大部分百姓一样,以务农为生,但他没有自己的土地,所以租种的是村里大户人家的土地,
不过这丘原为人比较勤劳,冬日田地里空歇,他还去烧制木炭拿到城里售卖,
就这样经过几年的勤劳奋斗,这丘原竟然存下了将近二十两银子,
有了钱,加上年龄大了,自然是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不过这小子惦记上了他们村最漂亮的村花刘小翠,
不过,那村花可是那么容易娶的,那小翠的父亲曾经放言,要娶他姑娘需得好好要十八两银子的彩礼,
要知道,这十八两银子可是普通百姓一家人不吃不喝好几年的收入,自然是劝退了一大批来提亲的人,
不过丘原可是一直都惦记着小翠,而且十八两银子,咬咬牙,他还是拿的出来,
所以交割完彩礼后,两人顺其自然的订了婚,待到来年良辰吉日再行拜堂,
本来这也算是一桩美谈的,奈何,那刘小翠的父亲是一个资深赌徒,拿到彩礼第二天就跑到城中永利赌坊输了个一干二净,
本来输了就输了,但架不住旁边有人使劲撺掇,加上彩礼收了,结婚时那可是要给新娘子置办嫁妆的,
所以刘小翠的父亲一咬牙一狠心,便向赌坊借了十两银子的高利贷,妄图把输的钱再赢回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差,还是被人动了手脚,十两银子,半个时辰又输的一干二净,
本来十两银子说多也不多,东凑西拼也能还上大半,
可是,半个月后,赌坊前来要债,十两银子的借款,在利滚利之下,半个月竟然滚到了五十两,
这一下子,刘小翠父亲立刻慌了神,这五十两银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是还不上的,
赌坊的人没收到钱,那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立刻就是一顿毒打,还把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临走时,还出言威胁到,三日后再来收钱,要是再不还钱,就要他那小儿子的命来抵,
这下子,刘小翠一家的天都要踏了,那三十岁才生出来的小儿子,可是他们刘家继承香火的唯一的种,
就在刘小翠父亲慌乱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上门,说是城里又贵人看中了他女儿,
愿意用一百两银子纳他女儿为妾,
这女儿已经许给丘原了,自己彩礼都收了,如何能许第二家呢,
刘小翠的父亲自然不能同意,
不过那人却说城里贵人会帮他摆平丘原,再加上赌坊的威胁,和一百两银子的诱惑,刘小翠的父亲最后竟然同意了,
而且当场收下了来人的二十两定金,
这就是最终酿成惨剧的开端,
“丘原,你为何要杀人啊”,张凌拍了拍惊堂木,然后问道,
“回大人,小的被他们围着打,打不过,只好掏出平日里削木头的小刀,没想到他们见到刀后竟然还压上来打我,没办法,我只好先按着一个捅了几刀”
这丘原满是是土,脸上还有不少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