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竟然是他吗?
海蕊再次看过去,确认的睁大眼睛。是他,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并且来到了龙城。
他也看到了海蕊,点头示意。海蕊看着他那张依旧丑陋的脸,除了更黑,看起来更老,更沧桑外。和年少时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说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解释,爸妈都在这儿,两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给个交代吧。”
大姐夫义正言辞,对着低着头的雄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说教。一个人被人家十几个人围着,本来就不是个扛事的人,这下更加软弱蜷缩的明显。
也怪不得他刚刚给他妈妈打电话,呵斥他妈还没来。这种阵仗哪里是他能面对的了的。
海蕊想到。
雄哥这么多年,竟然丝毫的改变都没有。想他和转丽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租个房子还得找表哥,搬个家还得让自己一个女生帮转丽,他竟然活了那么多年,连个哥们儿。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房子租的不行,打电话过去就指责他表哥。自己从来不想,一个28岁的男人,这点儿事儿都解决不了。
后来干脆打电话过去对着妈妈就是一顿抱怨。说他表哥没用。
当时的海蕊真是见识到什么叫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海蕊想到自己出来进入社会后,几次搬家租房,哪次不是自己一个女生全部搞定。心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纳闷转丽找了这么个男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说话啊,昨天老五还好好的。还给我电话,说是快过年了。给我买衣服,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她就没了呢?”
转丽的妈妈从四女儿的怀里冲过去,拉扯着雄哥就是一顿哭,一顿闹。
雄哥还是一直低着头,任由丈母娘随意的拉扯,拍打,抠嘶。
一顿操作过后,转丽的妈妈伤心的瘫坐在地上。几个女儿赶紧过去把妈妈搂在怀里,小六一直掐着妈妈的人中,就怕她一激动昏过去。
雄哥没脸见任何人,他只是原地不动,蹲坐在地上,依旧低着头。手机在手机握的死紧。
一家人看着雄哥,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气愤,伤心,抱怨最后像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回应。
在一众人的哭哭闹闹后,一家人就离开了……
本来热闹非凡的停尸房,瞬间又变得安静,静谧。
海蕊也不知道他们最后都去了哪里?接下来又有什么安排,总之。一大家子人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
和半年前参加转丽的婚礼时候一样,像极了外人。倒不像是血脉相承的亲人。海蕊若有所思,刚刚的一切像极了一场不走心的表演,过场过去了,好像他们的责任义务都尽到了一样。
海蕊深吸一口气,一股心酸从肚子直接冲上鼻头。鼻子似乎在哭泣,连带着眼睛。
“转丽,表演结束了。你的家人走的好快啊。”
“连白布都忘了给你重新遮上。”
海蕊把转丽的白布遮上,除了雄哥。还想到刚刚和她一起躲在一边的男人。
转丽短暂的一生中对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全都出现了。
还真是巧合,都是懦弱的男人。
海蕊朝着刚才男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海蕊对于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可叙旧的。他们一起走过年少轻狂,一起吃喝玩乐。最后,落得的无非是见面不识。
转丽,你最爱和最恨的男人都来了。
海蕊看着白布,又看看冰冷的雪柜。直接把雪柜推了回去,她知道。转丽一定是不想见到刚刚的男人的。
头也没回,对着他的方向说道。
“李铭,你知道转丽一直在恨你。她不会想再见你的,你走吧。”
“你要是最后还有点儿良心和愧疚的话?你要是还是个人的话。”
李铭缓缓的走出来,然后揪着自己的衣服。丑陋的面容尽显无疑,他的个子一般高。身材也不胖不瘦,整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儿,能让你高看一眼。
说话带着一股狠劲和浓浓的痞子气息。他是在社会上混惯了的人,十几岁就出来不干正事。装修,开车,能干的工作都干过。有些年头不联系了,至于他最近的情况海蕊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老家县城的一个破落桥上。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他蓬头垢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