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被净化一般，少女纯黑色的眼睛满满颜色逐渐变淡，身上缠绕的黑气和脑中的呢喃变得非常弱小。

“啪！”流明石如同被揪住尾巴的鲁伯特之泪，发出一声脆响，布满裂纹碎开，化为粉尘消散在空气中。

“碎，碎掉了。”少女浑浊的眼神中勉强透过一丝光，虽然能见度不高，但竟然能够看见了！

毕竟这只是个流明石而已，少女也不至于用自爆来谢罪。

随着污秽的净化，某位神明的力量终于有了空闲，开始尝试修复少女的感知系统。由于眼睛能见度低，还是在层岩巨渊这种地下环境中，只好放出自己的精神感知。

守在旁边的仆人见状松开了搀扶的手：“这个流明石作用怎么这么大？”之前他们也见过一些被污秽侵蚀的遗迹中遗留的流明石碎块，但作用真的不大，干脆收集起来给少女打造了一个镶嵌大量流明石脆片的床，这样用处不大，但能让晚上睡觉的时候过得舒服点。

但这块流明石很奇特，虽然对于整体的能量来说影响不大，但污秽的侵蚀性大大降低，与其说是净化，更像是打服了？

“那是？”少女的感知蔓延到了杨修的位置，此时止戈在焦急的对抗，声凭尝试将自己的能量注入进去却被三方同时排斥，浮舍没了污秽的加持再次躺在地上，身体已经菠萝菠萝哒。

少女快步跑来，仆人一刀解决一个不自量力的丘丘暴徒，跟在少女身后，做事像个保护大小姐的忠心耿耿女护卫。

污秽之源：小东西，跟我斗还是嫩了一点！

止戈被压制的几乎说不出话，万万没想到，流明石被场外援助拍飞了，等声凭去找到流明石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晚了，看来，只能拿出我的底牌了！

“秽土？你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污秽之源一阵恶寒。

秽土是他主公对有功之人的奖赏，生物死后，灵魂会存在一段时间，不同生物存留的时间不同，他们一族由于生命的特殊性，灵魂也更容易存活，甚至能够侵蚀适合的生命借尸还魂。

秽土，传说是那位大人的权柄，土不是土，而是根基，秽土可以烙印在灵魂中，当灵魂夺取身体时可以完美融合整个身体的意志，甚至实力还会有所精进。

“我就是因为得到了它才准备了这么多年！身体垮了，修为没了，你说我拉胯？”止戈露出猖狂的笑容：“本来是准备把你吞噬了融合地上之主的力量时才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不过影响也不大，顶多是后续的灵魂有些不稳定而已。”

污秽之源对于这东西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黑色之火强行融合污秽的能量，杨修身体持续发出黑气，这说明污秽之源本源已经受到重创。

此时愚人众包围圈中的魔物已经越来越少，预计还有几分钟就能结束战斗。仿佛是感受的污秽之源的痛苦，魔物变得愈发狂暴，不过临死前的挣扎而已，没有任何用处。

浮舍也是到了极限，污秽的力量已经消散，缠绕在身上的业障也稀薄了许多，身体无意识的躺在地上。

“大哥？大哥！浮舍大哥！”

浮舍昏迷中听到了一些呢喃，似乎是被业障封存的记忆吧。

……

少女跪坐在杨修身边，声凭飘浮在她的肩膀上。

“止戈师兄马上就可以吞噬掉那个东西了，事情就要解决了。”声凭对少女说着，激动的转了一个圈。

“你骗了我，对不对？”少女空灵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就好像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

看不见。少女的眼睛依旧只能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杨修的脸和表情，至于感知的话，他现在随时都在放射污秽，但放射出来的污秽又冲进他的身体，导致在感知中他就是一个由污秽能量构成的茧，看起来仿佛随时都能破壳而出。

仆人心一紧：“有延迟，不算撒谎！执行官的事，算不得欺骗！”

少女问的自然不是她，但笛子就静静在她肩上飘着，没有回答。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少女低头祈祷，妄图再次听到神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