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准备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冷冷地瞥了眼,就转身离开了。
确定他走远了,红缨和绿芜才笑出声。
红缨的脸上的不过就是各种胭脂和成的红泥,不过要以假乱真,她倒是没料到她们家姑娘竟然还会这样的巧宗。
沈卿卿神色自若地啜了口茶,道:“快去洗了吧,他不会再来了。”
二人止住笑声,方下去了,
周雨柠不情不愿地收拾了满满当当一车东西去了别院。
别院位于西郊,远离京城中的繁华地段,四周虽说不上是荒无人烟,但也只能瞧见三三两两的庄户而已。
韩峥早已派人跟别院的费管事打过招呼了,所以他对周雨柠主仆二人十分客气周到,还拨了两个小丫鬟给她使唤。
住的地方虽然算不上轩敞,但胜在干净整洁。
门外的大缸里还养了几条闲鱼。
彩萍环顾一周,面露满意之色:“小姐,你看将军对你多上心啊。”
周雨柠看着别院的下人们搬进搬出,柔柔一笑:“他也算体贴。”
然而二人第一天晚上就没睡好,总是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地她们无法安眠。
彩萍不胜其烦,只得打着哈欠,披衣拢灯起床查看。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声音出自于哪。
周雨柠斜躺在床上道:“是不是耗子?”
“奴婢不知,小姐先睡吧,别管了。”
二人复又沉沉睡去。
然而接下来的夜里都如第一夜一般,她们总会被异声吵醒,甚至还数次看到窗边有黑影闪过。
周雨柠毕竟是女子,心中害怕,她将晚上发生的事与费管事说了。
对方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周姨娘怕是看错了,老奴在这待了二十多年了,这别院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出现您说的这种情况。
“你若真的不放心,要不,老奴再拨两个伶俐的丫鬟伺候您?”
周雨柠看了彩萍一眼,彩萍会意,对着费管事道:“您看,您能不能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来给我守门?”
说着从袖中取出十两银子塞到费管事手中。
费管事登时瞠目,立即将银子塞了回去,急急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韩将军吩咐老奴好生照看姨娘。
“若是老奴寻了男子来,岂不是要污了姨娘的名节,如何还对得起三爷的嘱托?”
周雨柠心知此事难为,不与他多啰嗦,转身回屋。
二人进了屋,彩萍立即将门紧闭,方道:“小姐,要不要叫人带信给将军,让他派人来?”
周雨柠斜了她一眼:“让他派卫所的武将过来,还是派护院过来?”
彩萍撇撇嘴,自知说了废话。
周雨柠沉吟片刻,道:“你去告诉肖克,让他找几个人来,务必将晚上鬼祟之人揪出来!”
彩萍欸了一声,便准备帏帽出了别院。
这厢绿芜立即将彩萍的行动告诉了沈卿卿。
沈卿卿茫然地皱紧眉头问:“肖克是谁?”
“肖克是将军手底下的副将,彩萍去找了他,看这样子,周姨娘怕是和他……有一腿。”
绿芜说完,一脸的嫌恶。
沈卿卿却不是很同意这个说法,韩峥对周雨柠不薄,周雨柠不会在肖克身上得到更多,她犯不着做这种险事。
而周雨柠越过韩峥去找肖克,只能说明一件事,肖克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且那背后之人才是周雨柠真正的靠山。
“绿芜,你找人跟踪肖克,看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是!”
这日韩峥得空,便去了西郊别院。
他两脚刚迈出了门,红缨就急急地跑去给沈卿卿报信了。
沈卿卿看了一眼天色,正是暮色四合之时。
“吩咐别院的人,在韩峥去之前行动。”
红缨重重地应了声,便去飞鸽传信了。
西郊别院。
入夜,周雨柠正抱着凤尾琵琶,轻轻拨弦,她弹地正是《女儿泪》,在凉州时,她曾靠一手琵琶养活了全家人。
她原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一朝家破,全族男丁被屠杀殆尽,女眷流放凉州,她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想到此处,周雨柠便悲从中来,不由地堕下两滴眼泪。
彩萍抱着汤婆子进来,见她一脸哀容,担心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