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关我什么事?”沈卿卿奇道。
绿芜脸色凝重:“将军这些日子一直怏怏不乐,今日喝了不少,已经在外面了。”
沈卿卿闻言猛然站起身,指着外面道:“赶他出去!”
绿芜上去将她的手放下:“姑娘,不可啊,您与将军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您有职责……照顾他的。”
说话间,韩峥已经迈着虚浮的步伐进来了。
他双颊微微泛着酡红,眼神如狮虎一般盯着猎物。
沈卿卿心下一凛,紧张地吞咽了一口。
“红缨,绿芜……你们赶紧扶将军回去。”
二人看着韩峥也有些害怕,毕竟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现在又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卿卿深吸一口气,对着绿芜道:“你去吩咐人打几盆冷水来,将军神志不清,需要好好清醒清醒!”
绿芜也别无他法,只得道:“奴婢马上就去。”
说完又给了红缨一个眼神,就出去了。
眼看着韩峥一步步逼近,沈卿卿一面悄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一面后退道:“你冷静点,你不是想不通周雨柠为何背叛你吗?我有办法。”
韩峥甩了甩头,捏了捏眉心,就势坐了下来,道:“你倒是坐得住。”
沈卿卿松了一口气,看着绿芜已经端了冷水进来。
绿芜:“将军先洗把脸吧。”
莲儿和绣儿上前服侍他净面。
韩峥清醒了不少,绿芜又适时地端上了醒酒汤,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沈卿卿看着这些下人一连串的伺候他,有一种错觉,这个院里的所有女人都属于他。
韩峥整理好后,微微靠在榻上道:“说吧,什么办法?”
沈卿卿状似斟酌了一会后,提醒道:“这一切的谜底都在周姨娘身上,不是吗?”
韩峥眸色动了动,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尤大身上,倒是没想过周雨柠那里可以问出什么来。
毕竟无论她说什么,他心中都会克制不住的难受。
韩峥盯着沈卿卿看了好一会,她的面貌丝毫不曾改变,仍然如初见时一般的清冷如月,只是周身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以前是端庄优雅,如今更多的却是聪慧灵动,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韩峥忍不住向她伸了伸手,沈卿卿微微拧眉往后退了几步。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韩峥忍到韩锐大婚的第二日才去搜查听雨轩。
他负手立于堂中,沉着脸看着向妈妈带人正在里里外外地搜查。
周雨柠的大部分财物都是韩峥所给,也有一小部分是从凉州带回来的。
除了财物之外,向妈妈还搜出了当初她从伎的凭证和弃娼从良的文书。
韩峥看着这两样东西,脸色铁青,转身就去了别院。
周雨柠正在里头喝药,她着一身暗青色的齐胸夹棉襦裙。发髻散落,嘴唇干裂无色,脸上灰败难看。
如同风中飘絮,早就不复当初的清丽可人。
韩峥一脚踹开门,将搜出的两样东西往她跟前一掷。
冷道:“你不是说,你在凉州过得清苦,每日以浣洗为生吗?”
周雨柠看着两样东西,心被碾碎了一般的疼,她咬唇落泪。
彩萍跪下来准备说话,韩峥对着费管事喝道:“将彩萍拖出去!”
“不要!”
周雨柠一把扑倒彩萍身上,哀求道:“求峥哥哥留下她,我只有她了,就看在……我们年少的情份上。求求你了!”
说着伏在他脚下哭泣。
韩峥弯下身,攥起她尖细的下巴,切齿吼道:“若你真顾念那份情意的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周雨柠只哭着拼命摇头。
韩峥站起身吩咐道:“将这里搜干净!”
周雨柠登时瞠目瞪着他,疯了一般的爬起来,阻止那些翻箱倒柜的人。
相互拉扯之间,她被摔倒在地。
几个妈妈立即上前,将她摁在地上。
最后在一个妆奁底下搜出了一张单子。
向妈妈颤抖着将单子奉上,韩峥拿过来一瞧,是当初那张送走他孩子的药方。
他当即有些目眩,定睛看了许久,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他将药方往周雨柠身上一撇,周雨柠捡起来看